回到酒吧内,易宗游入座。
“哪去了,这么久。”傅肆隐问。
“学习。”易宗游倒了杯酒漫不经心回答。
“?”傅肆隐看了他一眼继续玩手机,“行。”
同桌的朋友按了服务铃,几分钟后一个华人服务员过来了。
“两杯自由古巴,谢谢。”
那个服务员似乎有些忙不过来,便冲着前台喊了句:
“小余,贵宾A座,两杯自由古巴。”
“好的,马上。”
那道熟悉又清润的声音传来,易宗游握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下,微微侧目看过去,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
暗色系灯光打在他小巧精致的脸上,天生温软的眉眼,温软的唇,明明冷着脸什么表情都没有,可看上去莫名给人一种委屈又可爱的意味。
小鱼?
名字倒挺特别。
似乎只要注意到对方一次,那么接下来的生活中就会不停的注意到那个人。
易宗游之前经常被朋友叫来这家酒吧喝酒,从没遇到过余景,可自从这次往后,几乎每次来都会看到穿梭在酒吧里送酒调酒的他。
偶然和傅肆隐去那家朴塔店吃饭,也会碰到余景。
对方只一个人坐在窗边吃饭,却显得并不孤独,很认真的大口品尝食物,似乎吃饭对他来说是件极其极其享受的事情。
只要易宗游想,那么余景全部的个人资料就会放在他面前,甚至能细微到一些个人习惯,或者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吃了什么饭,他都会知道。
但易宗游没这么做,那样没有意义。
整整一年,易宗游遇到了余景三十二次,却只知道对方叫余景,那天晚上叫的是小余而不是小鱼。
在某所学校读大四,周末会在那家酒吧兼职,然后以“恋丑癖”的理由拒绝一个又一个人,每个月中旬会去朴塔吃一次饭,似乎是发了工资?
他不确定,但从这些细微末节里慢慢观察一个人,是种很奇妙的体验。
直到后来余景这个人消失在了他生活里,悄无声息。
易宗游派人查过后才知道是回国了,看着桌子上那几张单薄的个人资料,他沉默良久。
然后在极短的一段时间内完成了瑞士这边产业的交接,跟易昌打过招呼后彻底接手了京市本部的万协集团。
回国之前,他又去那家酒吧喝了两杯酒,出来时已经是晚上。
旁边是一家纹身店,他鬼使神差地抬眼看到那个小鱼的图案,暗红色的线条隐隐像是活了过来,游动着。
就这样,在晚春的季节,他带着一条暗红色的小鱼纹身回到了京市。
之后就是忙碌的应酬和工作,集团内部事情很多,忙到不分白昼黑夜。
每个周末,他就把车停在画室机构门口,余景下课后会在路边等十分钟公交车,易宗游的目光隔着车窗就落在他身上整整十分钟。
一整个夏天,都是如此。
余景怔怔地听着,在易宗游胳膊上掐了下,想验证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对方吃痛嘶了声,捧住余景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胆子大了,敢掐我。”
“我天。”余景呆呆地看向易宗游,还是不敢相信道:“你不是在讲故事吧?”
“你觉得呢。”易宗游又在他嘴角吻了下,“小鱼?”
余景耳垂迅速红了,他推推男人的肩膀小声道:“那你第一次见我怎么,怎么是那样?”
在酒店,还发生了那种事,他甚至觉得易宗游那天晚上很可怕。
“我那天给过你答案了。”易宗游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