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宗游握着余景的手,第一次心底生出种异样的感觉。
他在害怕被舍弃。
“小景,你妈妈的死跟易家有很大的关系。”
余景怔住,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有些不信。
“什么?”
八年前万协集团的董事长还是易昌,当时各大企业竞标一个产业建筑。
因为利润高,又是国家资源,多少人抢破头皮的投标。
朗瑞公司的总负责人叫迟远,和易昌在商业场上明争暗斗了很多年。
因为这次的竞标他在暗中做了不少的动作,已经做足了能压万协集团一头的准备。
但谁承想中了易昌早就给他准备好的圈套,敢在国家竞标过程上动手脚,连带着之前搜集到的证据,足够能把迟远送进监狱。
而解横当时是迟远手下最得力的人手,事情一发生他就不停的求见易昌,求他高抬贵手。
“易先生,我求求您,朗瑞公司是我们老板的心血,你给他留条路吧,我求求您…”
暴雨席卷着整座城市,万协集团门口,解横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哀求着。
台阶上站着易昌,旁边一个保镖撑伞。
易昌神色平静地看地上的解横,他的额头已经磕出血,顺着雨水化在地上一片淡红色。
这种行为在他眼里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一种。
“爸。”
易宗游刚从集团出来,旁边的韩宁为他撑着伞。
彼时的他才二十岁,但已经在易昌的协领下开始接触公司的事务了。
走近,易宗游扫了眼跪在台阶下的解横,又看向易昌。
“走吧。”
易昌嗯了声,却没抬脚。
“迟家的事交给你了,我签了中标合约要忙。”
“好。”
闻言,解横又跪着往易宗游的方向挪了两步,像是抓住了什么希望一样。
“易少爷,您能不能高抬贵手…”
“证据和材料我明天会移交至警局。”易宗游打断他,语气淡淡的。
“你可以提前去警局门口跪着。”
父子二人是如此的血脉相承,高高在上。
解横只觉得后背发凉,觉得自己跪在地上的身影越缩越小,尊严也碎了一地。
直到车门打开,又关上,驶离而去。
他眼神阴鸷,握紧了拳,额角的血慢慢淌在脸上,显得有些可怖。
暴雨一直蔓延至第二天,黑色的宾利在雨中行驶。
易宗游靠在后排座位上阖眼休息,这几天事情太多,几乎没怎么睡觉。
看着那辆车缓缓驶来,解横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他咬着牙猛踩油门冲了上去。
你们易家清高,做事不给人留后路,就别怪我撕破脸。
朦胧的阴天里车子像只暴怒的兽迅速又敏捷,驾驶位的保镖见状心叫不好,短暂地反应后猛打方向盘往左侧躲。
解横的车由于惯性已经无法来得及换方向,冲着那辆宾利的右后方撞了上去。
砰——
飞过来的车猛地翻转,向着斜后方刚从一家银饰店里出来的女人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