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得清余景心里的想法,却已经看不清自己了。
祁导师也上了年纪,看着他俩言辞恳切。
“为什么?我有点不明白,这名额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们两个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瑞士那边艺术资源充足,知道交换生这一年能学到多少东西吗?”
“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学校提。”
可面前两个人像是十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祁导师再次长长叹气。
“行了,不管你们什么想法,名额会保留到暑期之前,回去给我好好考虑考虑。”
“谢谢老师。”
“走吧走吧,看到你俩我心里犯愁。”
两个人又再次道歉,才出了门。
“什么??”陈策怪叫,“你们居然都拒绝。”
“那大家如果都像你俩这样互相拒绝,说不定到最后名额就落到我头上了。”
“......有可能。”许霄凡把余景往右侧扯了下,轻声道,“太阳大,你去里面走。”
“奥,好的。”
一路上都在听陈策抱怨命运的不公,抱怨人生的无常。
剩下二人各怀心事都不怎么讲话。
余景是一直很确定自己不会去要这个交换生名额的,虽然可能会错过一些良机,但这些跟易宗游比起来,不算什么。
他前些年就如同一抹漂浮不定的水草,任谁搅动周围的湖水,他就由着悠悠的水波晃,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再停下来。
可易宗游出现后,小心翼翼地把这株水草移植,从那时开始余景的生活静水流深。
所以说,他一直很确定自己的想法。
出发那天,余景靠在沙发上看电影,易宗游在一旁有条不紊地给他检查行李。
“没带厚外套吗?”
余景摇脑袋,“这都快立夏了,不冷的。”
“不行,早晚温差大。”易宗游说着已经去给他拿衣服。
“等你感冒了,别想着叫我去接你。”
余景弯起眼睛笑了笑,“真的吗?”
“煮的。”
“就知道是煮的。”余景很配合地开玩笑,“其实就去五天而已,不用那么大动干戈。”
“你在沙发上躺一天了,大动干戈的又不是你。”
“那我帮你收拾收拾。”
“不用。”易宗游很是薄情寡义,“你只会添乱。”
余景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嘴上啵了口,然后又躺回沙发上,声音很软。
“易宗游,辛苦你了。”
“嗯,去疤痕的药放书包夹层了,方便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