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多亏了陈策,他现在倒有些庆幸能把对方连累绑走。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跟彭家礼单独相处几个小时,根本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易宗游只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不说话。
“你不知道,彭家礼真的是个傻货,被陈策牵着鼻子走。”
“......”
“我还学会了一种洗假牌的手法,虽然被识破了,但技多不压身。”
“......”
易宗游嘴角下沉,很想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逞强,学着更娇气一点,甚至怪自己都没关系。
只要不像现在这样逞强,闹成什么情况都行。
余景眸子转了转,伸出那只空闲的手。
“抱抱。”
易宗游轻咳一声,韩宁三秒内收拾好文件逃窜出病房。
男人俯下身,抱住他,在他颈侧亲了亲。
余景搂着他的脖子蹭,想起来昨晚男人好看的下颌和唇角。
“我就知道你会来,易宗游,你真的是个很称职的男朋友。”
很显然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被绑。
“你是傻子吗。”
“我感觉我比彭家礼聪明点,真的。”
“......”
易宗游轻轻叹口气,“等你好了,把你锁在家里吧。”
“可以的。”余景应下。
“我的风铃你带回来了没,很贵的。”
“嗯,已经让人把东西都放回家了。”
易宗游睫毛轻颤,没再说下去。
余景感到肩膀上那块衣料变得湿润,像是淋了雨,一阵炙热,一阵冰凉。
他顿住,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压抑着无法顺畅呼吸。
细弱的指尖轻抚着易宗游的手臂,余景轻声道。
“真的没事,我不骗你。”
“余景。”男人的声音低哑酸涩。
“怎么了。”
“你能自私一点吗。”
余景怔神,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心口密密麻麻的痛处袭来,眼泪瞬间就涌出来,顺着他苍白的脸颊往下落。
能自私一点吗。
能做到毫无保留的伤心难过,再把自己脆弱柔软的心展露人前吗。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平静着说没事,把任何人的安危看的比自己都重要,心里只会增生愧疚和难过,真的像是一株水草,任何人搅动湖水,他就幽幽浮起。
易宗游用指腹给他拭去眼泪,眼里全是心疼。
“到底是谁教你这样对自己的。”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样。”
余景脸颊满是泪痕,像雨夜里被淋湿的单薄的花。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怎么长的。
哽咽地越来越厉害,话语都断断续续的破碎。
“我其实很害怕……我害怕彭家礼碰我,害怕陈策因为我受伤,我觉得自己连累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