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是要相亲?
“去年来上海结的婚,现在是商务印书馆顾馆长的三姨太。”
那还好。
“我是镰刀斧头。”
懂的。
臧洪霞说到这里,便拿起水壶又续了杯白水,端在手上拿眼瞄着他。
王二毛一愣。
“没了?”
“没了,今天想跟侬讲的,就这些。”
王二毛不知道现在是该走该留,他也有一肚子的疑问,但他知道,搭上这帮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镰刀斧头,青天白日,而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这个世界对他而言,终究是灰色的。
他忽然想起了小菊豆,今天没雨,但他好想再去一趟。
臧洪霞见他闷声不响,不禁又是一笑,“阿拉现在就算认得了,以后在街上遇见,侬可以假装不睬我,但我,总会跟侬点头。”
说着,起身便要走出门去。
王二毛实在有些忍不住,忙回头问道:“为啥要告诉我这些?”
臧洪霞停转身,旗袍的裙角随风一摆,笑道:“因为杜老板说,让侬认得我就行了。”
杜老板?师父?
师父现在的大名叫做杜青山,只是,这是什么意思?
王二毛茫然地看着臧洪霞走出茶馆,混入来往的人群里,消失不见。
......
事情办完,心却乱了。
王二毛双手插兜在街上闲逛,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
青山门里的规矩,只要出过手,当天便要散福。这种规矩,在现下的上海那是太容易完成了。路边全是衣衫褴褛的乞丐,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当然还有些拉帮结派的恶丐。
他特意找了几个老人扎堆的地方,放下些铜板便抽身溜走,至于那些老人会不会被抢,那就眼不见为净了。
逛来逛去,太阳已经西下,信步向前,又到了梧桐如盖的思南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