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禾月吧。”宋蘅说,“她家住舒姝隔壁。”
广播响起跑步音乐。
宋蘅架起手臂,慢跑归队。
“等等。”简直一把抓住他扬起的衣角,望了望高三教室门口的警察,委婉地问,“是不是你做的?”
“我还没那么聪明,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宋蘅回眸,看着不远处的少年,“主力是他。”
“该上课,快进班。”班景走了过来,右袖系着学生会的红巾。
“你还会计算机?”在他的推搡下,简直向前走了两步。
“自学了一点。”班景说,目光看向沈望京,“设备都是他提供的。”
所有的知情者都参与这场复仇了。
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做。
简直气得不行,“打击报复这种大事,怎么能把我排除在外?”
属于锻炼的时间已过半。宋蘅干脆放弃去操场的计划,与他们并行。
听到这话,他立即回怼:“季寰是个贱人。”
“你这种笨蛋被牵扯进来,只怕会被他反咬。”
简直说:“你们都敢做,我也敢。”
高三教室在顶楼。
宋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楼梯口。脚踩上台阶,指尖朝下,竖起大拇指,“不,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没脑子。”
“学长…”简直气得说不出话。
“宋蘅。差不多得了。”
沈望京蹙紧眉头,出言维护男朋友。
“你也是贱人。”
宋衡爬楼梯的动作一顿,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骂完人,他一溜烟地跑远。
简直气的心口胀疼,狠拍胸口,吐气感慨,“这人有朋友吗?”
“没有。”
跑操结束的学长缓步走来。
他边走边摸出兜里的眼镜戴上。
“啊。”
镜片上竟挂着两片布,像给镜片是装了窗帘。
简直叹为观止。
高年级的人精神状态都很美丽。
向舒姝学姐道歉的事不能拖。回到班里,他趁着任课老师没来,走到禾月身边搭话:“帮我把这封信带给舒姝。如果她肯原谅我。你就帮我约她出来吃饭。”
“哦。”
信封放在桌角,禾月啪地一下落掌捏住,丢进桌洞,态度异常冷淡。
简直向前迈的脚仓惶落回原位,轻声唤:“禾月。”
“干嘛?”禾月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了。”简直低声问。
他从来没见过禾月凶巴巴的样子,一时有些吃惊。
“没事。”
语气甚是生硬。
她的同桌用气音告诉简直,“失恋了。”
简直生气拍桌,“是谁这么没眼光,连你都拒绝。”
“没谁。”
禾月泄气趴下。
像霜打的小茄子。
“好吧。”
她不愿意说,简直也不好多问,回到后排坐端正。
今天是他在学校的最后一天。
他已经选择放弃普通升学路线。
沈望京急切地说:“到剧组安顿好立马我打电话。”
“嗯。”
简直木然应声,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你知道禾月喜欢谁吗?”
“不知道。”沈望京撕下一张纸,把能联系到自己的号码通通写上,“要是按照排除法算法,她第一不可能是班景。”
“对,她很讨厌班景。”简直很认可。
集体活动,只要班景在。
禾月就推脱不来,或者来的特别晚。
平时班景和她说话,她也会选择无视。
核对一眼写好的号码,没有差错。沈望京折好纸条装进简直的口袋,“仔仔。”
“现在来测试一遍,我上句话说的是什么?”
除家人以外,这还是第一个叫他小名的人。
简直愣了好一会儿,才捋清思路,回话:“应该是,不知道。”
沈望京捏住他松软的腿肉,咬字复述:“是,到剧组,立马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你别掐我大腿行吗?”简直握拳,猛捶他青筋凸起的手背,“咱们就半个月不见面,用得着每天报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