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宋鹤卿坐在他旁边,伸手过来,给他系上了安全带。
岁辞恩放缓了呼吸,耳朵很红,鼻尖也是红红的,是一只受伤的小兔子,茫然的眨了眨眼,“问开不开心,为什么要亲我的手?”
“因为,我在哄你。”
哄人,为什么要亲啊。
他不懂。
如此近距离的注视着,这双蓝色的眼眸里,好像藏着一片温和的海,岁辞恩的呼吸微缓,听到一句,“不夸夸我吗?”
岁辞恩蹙眉,他不太懂赛车,很好的使用了拉踩般的夸夸方式,“你很厉害,许冠玉很笨。”
宋鹤卿单手扶着岁辞恩受伤的左手,冷白眼皮抬了抬,说这些,是想要岁辞恩从那份惧怕中走出来,“我只是很厉害吗?”
“特别厉害。”
上车前,楚玉告诉宋鹤卿了一件事。
在他离开的整整十几分钟中,岁辞恩几乎是僵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的看着。
明显不正常。
宋鹤卿想到了之前看到的资料,岁辞恩的父母是山上发生的车祸。
这么多年,岁辞恩并没有从那场车祸里走出来。
车里放着安静的纯音乐,可以放松心情。
岁辞恩盯着自己割伤的手腕,直到车辆开出一段路,才小声问出来,“宋鹤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像是一只饿了很久,终于得到了胡萝卜,怯生生的,不敢去碰,还要往回推的乖小兔。
让人心疼。
岁辞恩现在的人生,几乎一眼望得到头,苦难是常态,甚至渐渐的,开始惧怕获得温暖。
为什么会走进来这样一个人。
宋鹤卿声音清冷低沉,他眼神里的笃定,足够让听到的人去相信。
“因为,你很好。”
或许世人大多数愿意看到明珠蒙尘,天之骄子坠落的戏码,宋鹤卿不愿意看到,更不要看到这样的戏码在岁辞恩身上出现。
“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有。”
自己的手腕还是很疼,但心脏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小兔子低下头,抱紧刚刚宋鹤卿递给他的画册,他感受到了很珍贵的东西。
是温暖。
…
下山是楚玉开的车,明显平稳多了。
路程还长,宋鹤卿拿过扔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西装外套,手伸进口袋里,再摊开手,宽大冷白的掌心多了一个平安符,还有开过光的玉观音。
玉质温润,很适合岁辞恩。
“辞恩。”
昨天上午,宋鹤卿去郊区山上的寺庙里求的。
其他人开会在市区的办公室里,宋鹤卿夹带私心,一本正经的带合作商爬山,吃斋饭,再签合同。
嗯,非常city。
只是刚刚爬完山,传言更盛,不止说宋鹤卿真的要出家了,甚至已经在考察地点了。
宋鹤卿把玉观音挂在岁辞恩的脖子上,编织好的红绳一衬,更加雪白柔软。
他把平安符放到岁辞恩的手中,“我希望它有用,可以保护你。”
刚刚说完,宋鹤卿的手机响了。
来自沈清黎。
“辞恩在您身边吗?”
“在。”
沈清黎心神稳了一些,“麻烦您把电话给他,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清黎哥哥,我现在很安全。”
“现在季家两个双胞胎正在山上找你,你失踪的消息传到季家了,季家的张阿姨打电话找我问的,你没事就好。”
沈清黎语速飞快,“辞恩,如果你有空,赶快回季家一趟,最好带上宋鹤卿的人,保证安全。”
“这两天季永怡趁着你生病,拿走了你屋子里的稿子,张阿姨听到她找人做首饰,准备开设计工作室。”
这是偷窃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