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要你选，你怎么选?）

两人徒步走在狭长而又寂静的街上，三天前，这里还是这一带最繁华的城区，还有着一条整夜不灭灯的繁华街道。每天都有着成千上万的人穿行其中……

在这里纵情，享受，喧嚣……无论昼夜。

但现在这里却安静得连风声都有些闹人，嘈杂……安静得让心跳的跳动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砰——

凯文的拳头落在街边的广告牌上，留下来一道猩红的痕迹。皮肤被划破，血液沾染在其上，但凯文却没有丝毫反应。

他只是低着头，沉默着，急促的一次次的做着深呼吸。想要平静，却得不到平静。想要闭上眼，却害怕每晚闭上眼时呈现在眼前的那些无辜的人的尸体:“……”

站在一旁的爱莉希雅想要阻止凯文这已经有些算自残的行为。但看到对方那痛苦的表情却不知要怎么下手才好。到最后也只憋出来一句话……

“别这样，凯文。”

“爱莉希雅……他们死了”

“看看我们的周围……这些人，他们都死了……甚至有些人连尸体都没留下。”

“这都是……我的错。”

“呃……凯文，你误会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把这些东西砸坏了……是要赔钱的。”说着爱莉希雅就走到了那个蹲坐在墙边黑眼圈极重的男人身边，伸出手她轻轻的拍了拍凯文的背。

“而且，别这么说。

这些人的死的确是你的错，但也是我的啊。”如果我当时果断点射出那一箭，或许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但。

世界上并没有如果这种东西。

“……”

“没有人能预料到……第六律者还会留有〖人类〗的感情。”

“可是这些普通人……无辜的人又做错了什么……他们未曾想到过自己的生命会因为我，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如此轻而易举的迎来结束。”

凯文的右手紧握成拳头，对着那破碎的大地一拳又一拳的砸去，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又或许那心理上的疼痛比肉体的疼痛痛上万倍，直到血肉模糊，直到爱莉希雅看不下去拉住他的手他才停止了这疯狂的行为。

“犹豫的人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们。”

“但杀死第六律者，终结这场灾难继续扩大的难道不也是你吗?

够了，凯文。

不要再伤害自己了。”说着，爱莉希雅将医疗包的绷带拿出来，小心的帮凯文包扎着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

“凯文，没事的……如果换作我，结局也不会变。

同样的疑问也会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更别说那还是你手下的队员，我也会因此犹豫……产生怀疑。”

“我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

“爱莉希雅，这改变不了事实……”

视线下移，凯文看着那被爱莉希雅包扎好的伤口，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凯文，这些人的逝去，是你，是我，是我们许多人共同的责任。

我不想你忘记它，正相反，我希望你记住它。把它牢牢的记在心底，连同那份〖软弱〗一起。

那才是你啊，凯文。

如果你有一天会为了〖多数〗而毫不犹豫的牺牲〖少数〗，或是为了〖少数〗做出牺牲〖多数〗的选择。

那样的你，反而会让我感到陌生了。”

“……”

“牺牲……就是牺牲，是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应该背负的东西……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