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敬喝了几杯酒,张之义开车送她,一进门发现李云程在办公室,问他怎么在,李云程说:“晓佳值夜班时,我都会陪着她。”
张之义看着庄敬,他从来没有陪过庄敬值夜班。庄敬在电脑上查看交接事项,除了付小金生病,其他都是小事情,才长舒了一口气说:“你和李云程能一样吗?你工作多忙,工作压力多大,三天两头出差,还要照顾父母,他一个大闲人,不陪高晓佳,在家里也无事可做。不和闲人争高下,没事啊,咱们不计较这个。”
李云程撇了撇嘴,他知道原话是“不和闲人论是非,不与傻子论短长”,这话他没法接啊。
三个人打了一会儿牌,晚上十点,高晓佳回来了,庄敬问怎么样,高晓佳说:“血压高,现在血压降下来了,不吐了,还是头晕。医生让先住院,明天再做检查。给她哥嫂打电话,好吗,说老死不相往来了。”
“那她爸妈呢?”
“她爸爸去了一趟医院,看着办完住院手续就走了。”
高晓佳疲累地说:“一声声地喊潘志钢,看着还怪惨的。”
庄敬看着高晓佳一直打哈欠,说:“我看你累了,要不你回家休息,今天晚上我值班吧。”
高晓佳在医院跑上跑下,紧张加疲累,也感觉实在盯不住,不好意思地说:“那你辛苦,我回家睡了。”
张之义查看了值班室,有两张单人床,问庄敬晚上怎么睡觉。庄敬从办公桌下面抽出一张行军床,又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铺盖。张之义问李云程在哪里睡,庄敬指了指高晓佳的工位:“他们有两张行军床,两套铺盖。”
张之义说:“那你给我也准备一套睡觉用的东西。我以后也陪你值夜班。”
庄敬躺在行军床上,活动手臂和腿:“晓佳不敢一个人在办公室睡,我不害怕,你回家睡多舒服啊。”
张之义倚靠在工位上,看着庄敬活动手腿:“你不是说想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吗?我也想做好。”
庄敬无奈躺平,问他:“你明天早晨几点飞机?”
“七点半。”
“几点从家里出发。”
“六点。”
“行李收拾好了吗?身份证带了吗?”
张之义回家收拾行李,庄敬查看了各楼值班室人员上岗情况,刚回到办公室,看到张之义提着行李箱和铺盖进来:“今天晚上我先用李云程的床,明天你给我买一张。”
两张行军床并排摆好,张之义躺下后本来想聊会儿天,结果很快睡着了。睡着前,他还在想到底怎样做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要是和工程施工一样,有规范就好了,他一定会严格按规范施工,保证不偷工减料。
早晨送走张之义,庄敬打开手机,在同学群里看到一个惊人的消息:种序序跳河自杀,还好被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