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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的决心

好闲啊,真的好咸啊!原来时间的流逝这么慢吗。    寇罗是第一次知道伟大航路的海上生活竟然可以这么悠闲。    自从离开玛布罗西岛才过了一星期,他却觉得好像过了七年一样。倒不是说这期间特别太平,相反的其实发生了很多本该惊心动魄的事。    突然到来的暴风雨,与其他海贼之间的海上冲突,海军的军舰,雨点一样袭向他们的炮弹……    全部都被托特尼亚.可哈尼一个人解决了。    被她轻描淡写的解决了。    昨天下午遭遇暴风雨,寇罗本想在艾斯面前秀一把他的航海技术,这么多年独自在外旅行,寻找珍贵的食材,他的航海能力完全不比专业的航海士差。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托特尼亚.可哈尼便对着天空挥了一下手中的魔杖,直接让暴风雨消失了。    前天中午,他们遇到了另一个海贼团的袭击,对方的船长是悬赏金3500万贝里的分尸专家乔尼。只是一瞬间,托特尼亚.可哈尼便让他们连船带人的消失了,据说是把他们传送到东海罗格镇的海军基地去了。    还有大前天的早晨,他们遇到了出来巡逻的海军舰队。因为他们的船上没挂骷髅旗,本来是不会发生冲突的,结果艾斯出来自曝海贼身份,对着人家一顿挑衅,最后收到了一堆炮弹作为回礼。    当然,那些炮弹没伤到他们。因为被托特尼亚.可哈尼布置在船外的那层防护罩全数反弹回去了。    他们这边没有任何动作,对面攻打他们的海军舰队却被炸沉……好笑的同时又有点尴尬。    那种有劲没处使的憋屈。    就好比第一次和心爱的美丽女朋友出去开房,结果脱了衣服上了床却发现对方是个女装大佬。    那种只能知男而上的酸爽。    总之,因为有托特尼亚.可哈尼这个大佬在的原因,他们硬是在热血冒险番里活出了咸鱼的姿态。    虽然艾斯也去和托特尼亚.可哈尼抗议过,叫她不要这么快解决敌人,也不要这么快解决恶劣天气,给他留点战斗的机会留点刺激。却被对方以讨厌战斗和恶劣天气影响她读书为由拒绝了。    惨遭拒绝的艾斯闲的只能钓鱼玩儿,没办法,实力摆在那里,艾斯又不是会强行命令伙伴的那种船长,只能认命。    与寇罗和艾斯正相反,哮天对于目前的生活简直是满意的不能更满意了。    还是个小孩子的哮天在和寇罗一起当美食猎人的时候就比较悠闲,只负责战斗和吃。现在不需要他去战斗,便只剩下吃了。    托特尼亚.可哈尼对哮天很是关照,给他做了很多小点心,还给了他一套漫画书打发时间。    看看漫画吃吃点心,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这可是所有小孩子的理想生活啊。    寇罗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这么整他们绝对会变胖的。    “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寇罗,你陪我打一场吧。”艾斯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这么安逸的生活,过来找寇罗切磋了。    其实艾斯来的正好,寇罗也正打算去找他的,“好啊,我求之不得。”    ——————     十分钟后。    哮天一脸不情愿的站在甲板上,“为什么我也要来?”    寇罗活动了一下身体,对哮天道:“你最近一直窝在房间里,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艾斯很赞成寇罗的话,“对啊,小孩子要有活力才行,外面的空气多好啊,出来一起玩儿吧。”    其实艾斯也是想试试正面对决的话,他和这两个人的实力差多少。显然是很在意上次托特尼亚.可哈尼的那句“这条船上你最弱。”    哮天虽然想回房间看漫画,但是他也知道这时候扭头回去有多扫兴,便默认了寇罗他们的话留了下来。    比试采取一对一的形式进行,先是寇罗对战艾斯,然后是哮天对战艾斯。    因为寇罗是个用短刀的剑士,所以在比试开始前,他先是找来胶带把自己两把无护手短刀的刀鞘缠好固定住,免得不小心发生误伤。    这场比试与其说是比试,不如说是一场指导战。寇罗面对艾斯的攻击游刃有余,还能够指出艾斯不足的地方引导他改正。    相比之下哮天与艾斯的比试则更加的一面倒,艾斯被哮天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到此为止。”    旁观的寇罗出声打断了哮天袭向艾斯头部的拳头。    比试结束后,艾斯都有点怀疑人生了。他本以为自己的战斗力不弱,就算不如寇罗和哮天也不至于差太多,结果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记重锤。    输给寇罗也就算了,他居然打不过比路飞还小三岁的哮天……    之前那些年的努力仿佛没有任何意义,这太打击人了。    寇罗看出了艾斯的失落,应该说是艾斯的表情太明显,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知道他此刻有多受打击。    “哮天,你可以回去了。”    “哦。”    哮天早就想回去,现在得到批准当然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寇罗支开了哮天。    他有些话要对艾斯说,但是不想被哮天听到,因为那会撕开这个孩子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    “艾斯,你并不弱,只是哮天太强了。”不行,不能这么说。    寇罗在心里斟酌着用词,希望尽量在不伤害艾斯自尊心的前提下,和他说清楚关于哮天的事。    “艾斯,你觉得哮天的实力怎么样?”寇罗选择了把绳子的顶端抛给艾斯。    “这还用问吗,他很强。”是太强了。    刚刚和他交手时的哮天,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冰冷的像是一台战斗机器。    艾斯觉得战斗中的哮天,强大到让人心疼。    “是啊,他真的很强,比我还要强。但是这份强大却并不是哮天想要的东西呢。”每当寇罗回忆起初见时的哮天,都会觉得无比心痛。    那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承受的痛苦。    “哮天是人类与毛皮族的混血,他的祖母是毛皮族的人。你应该没见过毛皮族吧,简单地说毛皮族是一群长得很像动物的人。”    “像动物?”    “对,哮天就是因为继承了这份血统才会有银灰色的犬耳和尾巴的。”    “但毕竟是从祖母那里传下来的血统,经过父母那一代的稀释,毛皮族的特征已经不是很明显了。如你所见,哮天只继承到了耳朵和尾巴,他身体的其他部位看起来和人类是完全一样的。”    “他长得很可爱对吧,但也是这幅可爱的外表为他招来了灾祸。”    “因为那惹眼的外表,哮天5岁的时候被人贩子看中抓走了。据说他的父母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杀死的。”    “被抓走之后,经过数次拍卖和转手,哮天最后被送到了雷姆帝国的斗技场。”    “之后的四年里,哮天每天都在斗技场战斗,每天都要赌上性命,不杀死对手就会被对手杀死……而且不管他打赢多少场,都得不到像样的食物。他经历了我们无法想象的悲惨童年。”    “哮天能有如今的实力,是他为了活下去踩过无数的生命换来的力量。”    “再加上毛皮族本就是天生的战斗民族,所以他的战斗意识与战斗本能要比普通人强上几倍。”    “三年前,我因为某样食材去了雷姆帝国,然后便看到了在斗技场中作为供人们取乐的观赏品拼命战斗的哮天。”    “你能想象吗?我居然会花5亿贝里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小鬼赎身。”    直到现在寇罗也没想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心血来潮的买下哮天,明明他对自己毫无用处的。    因为可怜吗?不是。他见过很多比哮天更可怜的人。    因为同情吗?也不是。在海贼的家庭出生,在海贼堆里长大的寇罗没有这种感情。    那是为什么呢?    寇罗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也许根本没有答案。    并不是所有问题都能得到解答。    “直到现在,哮天还是改不了进入战斗状态就六亲不认的毛病。”    “我真的很担心他哪一天会在战斗中迷失自己,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那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生活不就好了么。”艾斯不明白,既然寇罗这么担心,为什么不让哮天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安全?你告诉我哪里安全?这个时代到处都是海贼,根本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在这片大海上,没有力量的人是很难活下去的。”    “而且,如果让哮天长时间的远离战斗,一旦某一天他遇到了不得不战斗的情况便很容易出问题。”    “你刚刚看到了吧,哮天的眼神。”    “因为时间短,你也不对他构成威胁,所以我才能及时叫停。”    “如果是面对一个让哮天感到会对自己的生命构成威胁的敌人,他不杀死对方是不会停下的。”    “所以我把哮天带在身边,一是希望他能够慢慢学会在战斗中保持清醒,二是……”寇罗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说不出第二个理由。    “抱歉,没有二。”    艾斯听完哮天的故事,才发现自己看到的世界有多么狭隘。    没有人生来就强大,力量总是伴随着与其同等的代价,付出多少努力便会得到多少回报。    只是哮天付出的代价,未免过于沉重。    如果他是哮天,一定不会喜欢这份以惨痛的代价作为肥料成长起来的力量的。    哮天还那么小,本该是个在父母的保护下无忧无虑地生活的年纪。    自己刚刚却在嫉妒哮天,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那个嫉妒哮天的自己实在太差劲了。    他要变得更强,强到可以保护自己的伙伴。    强到可以,保护可哈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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