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兽护崽子,更不要说你还把人家的娃娃也吃掉了,这个咋个说?”
被疼痛折磨了一夜的司机已经奄奄一息,这会儿是强撑着跪在地上的,听了石阿公的话,男人忙忙往前爬了一步,哑着嗓子嚎出声:
“阿公,阿公你救救我,只要能让我不难受,你说哪样我都愿意,真的噶,真的,我现在身上遭痒,跟蚂蚁在身上爬,再这么下去,我就要遭整死喽。”
说话时,男人还不忘在身上狠狠抓挠,指甲刺入肌肤,划开表皮留下道道狰狞血痕,踏步却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露出舒爽的表情。
——再这么下去,他身上一块好皮都不会剩。
“造孽哦,头头都遭压扁扁喽,人家本来没有生你的气,你倒好,把人家的娃娃也煮了,能不跟你闹嘛?”
石阿公砸吧砸吧嘴,终归是不忍心,才眯着眼盯着男人的脖子看半天:
“你现在闹他,娃娃也活不过来,我等下叫他取你的骨头,埋到山里头,每逢初一十五,喊他给你上香,你要是愿意,我就送你走嘛,不然这样纠缠下去,你也落不到好。”
这话一出,屋里屋外的人都打了个寒噤。
石阿公虽然是冲着男人说话,但视线却落在男人的脖子上,更准确来说,是男人脖颈右上方那一处空气。
南枝却看得明白。
是一道淡淡的黑色长条虚影,虚虚盘在男人身上,尾巴尖下垂,每扫到一处,男人就钻心的痒。
扫了几十下,男人疯狂抓挠,几乎变成个血葫芦,那蛇似乎才满意,虚虚对着石阿公吐了吐信子。
她看的清楚,老阿公却没看见,只叫人拿了块崭新的红布,又取了一碗米,把红布盖在米上,在男人脖子附近绕了一圈,才掀开红布去看。
“答应了,你回去找人把蛇骨头埋了,身上就不会痒了。”
石阿公盯着碗里的米松口气,又去叮嘱这司机:
“埋到你撞死蛇的地方,挖个一米深的坑坑,太浅了不好,然初一十五去上个香,一年之后就不用去了,但是路过的时候要拜一拜。
还有以后不能打蛇,也不能吃蛇肉,家里头要是有属老鼠属蛇的娃娃,也要注意些,不要叫他吃蛇肉。”
——南枝注意到,男人身上的蛇魂明显消散,只是还挂在男人身上。
看来阿公跟她之前见过的贺小乙类似,都能借助物品跟魂魄沟通。
只不过石阿公似乎更厉害,能明白一条蛇的想法。
司机早就疼的晕过去,旁边家属连连答应,又看一眼他身上的伤,小心翼翼道:
“这个伤口咋个办哦,以后留疤难看的啊。”
“当然去医院看的嘛,我又不会打针开药,顶多让他买块猪肝补补血。”
石阿公奇怪看他一眼:
“命保住了还想要哪样,赶紧把人送医院打破伤风针针,不然等下子伤口发炎,要命的噶。”
南枝:“……”
心情有些微妙。
石阿公还挺厉害,晓得伤口发炎会要人命。
都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原来神学也要偶尔依靠科学吗?
学到了,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