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异常冷峻严厉:“可关于你此番的所作所为,想必朝中诸位大臣已有所耳闻,他们必不会让一个德行有失的人做大清的皇后,更何况此事无人能够袒护于你,废黜皇后之位已成定局。”
宜修静静地站在皇上面前看着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愫,有悲伤,有哀怨,更有深深的绝望。
忽然,她伸手将袖子挽起来 露出手上的手镯:“皇上,这对手镯,臣妾戴了太久太久。”宜修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痛苦。
皇上皱着眉头,看着宜修,心中涌起一丝不解和愠怒,“宜修,你这是何意?”
宜修凄然一笑,“皇上,这是您当年赐予臣妾的,你还曾说“臂如此环,朝夕相见,恐怕你早就忘了吧?”
“曾经它代表着您对臣妾的情意,可如今,这情意早已荡然无存。”
“放肆!宜修,你休要胡言乱语!”皇上有些羞恼。
宜修却仿佛没有听到皇上的斥责一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皇上,您的心里只有纯元,臣妾在您心中又算得了什么呢?臣妾这么多年的陪伴,终究是抵不过纯元的一抹影子。”
说到此处,宜修的泪水潸然而下,“臣妾累了,真的累了。”
说完,宜修缓缓地抬起手,将那对手镯从手腕上褪下,然后轻轻地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上。
“这手镯,臣妾还给您,它再也无法维系我们之间那早已破碎不堪的感情。”宜修的声音微微颤抖。
皇上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宜修,你不要太过分了!”
宜修惨然一笑,“过分?皇上,您可曾想过臣妾的感受?臣妾的孩子……”
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宜修不再说话,她缓缓地拿起托盘上的手镯,高高举起。
“哐当!”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这宫殿之中,那手镯瞬间摔得粉碎,碎片四处飞溅。
“皇上,从这一刻起,臣妾与您,再无可能。”宜修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那摔碎的手镯一般,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皇上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心中一片茫然,他似乎意识到,他与宜修之间的那道裂痕,再也无法弥补了。
“你之前说的废后,那便废吧,我已经无所谓了。”走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所以说完这句话宜修便想要离开养心殿。
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皇上:“好歹夫妻一场,不忍心看见你蒙在鼓里,我便好心告诉你这个消息。”
“其实静和是沈眉庄和温实初的孩子。”皇上刚从先前的情感转换过来便听到这话,怒气猛地涌上心头,一时不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看见皇上这样,宜修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夫妻又如何?
她们的夫妻情分早就消耗殆尽了,如今看到他不舒坦,那她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