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半蹲下来观察着这位举止诡异的小婴儿。
看来他得多注意一下了,最近并盛的陌生面孔似乎变多了不少,而且这个小婴儿身上有一股很浓烈的不属于表世界的气息。
云雀时淮像是哄小孩一般耐着性子,不动声色地问道:“是沢田家的孩子吗?你好呀。”
小婴儿视线对上那一抹暗金色,嘴角挂起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是的呢,阿纲好像落下了不少东西,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小婴儿指了指掉在地上的背包和破碎的校服。
云雀时淮叹了口气,拎起地上的背包,看着对半分的校服有些无语。
“破成这样应该不能穿了吧?”
“给。”
不知何时跳上自己肩膀的小婴儿递来一根绿油油的细针,还贴心地帮他穿好了线。
“……”
这都谁造的孽啊。
他装作看不到针上那一双金灿灿的竖瞳,任劳任怨地干起了针线活儿,没一会儿功夫,对半分的衣服勉强缝合在一起。
云雀时淮展开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抄起东西跑了起来,快迟到了。
“笹川京子,请和我交往吧!!!”
好不容易赶到校门口,抬眼就看到浑身上下只穿了个大裤衩子的沢田纲吉堵在少女面前来了这么一句。
这么耍流氓会被打吧?
果不其然,一只拳头伴随着笹川京子尖叫声的余音狠狠砸在沢田纲吉下巴上,时淮定睛一看,哟,还是他剑道社的主将——持田剑介。
沢田纲吉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抱着脑袋抓狂:“我到底是怎么了?!”
“这多亏了死气弹。”
听到声音的沢田纲吉瞬间瞪大双眼:“里包恩!”
活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里包恩从云雀时淮的肩膀上跳下来,一步一步来到沢田纲吉身边,一只绿色的蜥蜴爬上了他的帽檐。
他亮出一枚子弹:“这种子弹叫死气弹,被它打中脑袋的人会进入拼命状态。”
“哎?!”
似乎是震惊于自己死过一次,沢田纲吉没忍住惊吓出声。
云雀时淮沉默,所以刚刚他的确目击了一场枪杀案?
要不要直接跑路?感觉再听下去会要命呢。
“拼命的事情就是死时后悔的事情,”里包恩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这种状态只能维持五分钟,过了五分钟就会恢复。”
沢田纲吉又弱弱的问道:“那如果我不后悔的话会怎么样?”
里包恩可疑地移开了视线:“我可是杀手哦~”
溜了溜了。
默默把书包和衣服放在原地,云雀时淮不再管二人。
侧后方忽然传来破空声,云雀时淮熟练侧身,回头撇了下嘴:“现在可是快上课了啊。”
仿佛是要验证他说得话似的,上课铃声缓缓响起,云雀时淮二话不说,转身就往校内走去。
云雀恭弥收起落空的拐子,转头看向坐在地上的沢田纲吉。
“你在干什么?”
里包恩和沢田纲吉两人早在看到云雀恭弥挥动浮萍拐的时候就停止了对话,现在武器虽然被收起来了,沢田纲吉依旧被吓得一哆嗦。
“这位礻果体的同学,已经上课了。”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草食动物,云雀恭弥恶趣味地说道。
“风、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
眼看这只草食动物还呆愣在原地,大有一副不去上课的意思,云雀恭弥皱起了眉头,作势就要挥拐。
“作为风纪委员,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对、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的沢田纲吉一个激灵,抱起地上的东西撒腿就跑。
直到沢田纲吉跑出视线,云雀恭弥才瞥了一眼里包恩,转身朝校内走去。
里包恩站在校门口,黑洞洞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谁也看不透这个小婴儿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