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他能用出和山本武一样的招式,还能在山本武之前抓住对方的破绽的原因。
听到这句话,山本武瞳孔骤缩,仿佛再也提不起力气般跌坐在被水淹没的地板上。
现在的水流已经上升到二楼淹没小腿的位置,过不了多久,这里也会被造的海水所填满。
“在我击败剑帝之后,我曾寻找过无数剑道强者来试验的大成的剑术。”
说到这里,斯库瓦罗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稍作停顿后又接着摆出无所谓的姿态。
“我听说东洋流传着一种强大的暗杀剑术,于是去挑战了当时使用时雨苍燕流的三名弟子,结果所谓的完美无缺也只不过是古典剑术的分支,他们的招式全都被我看破、击溃。”
从一开始,山本武的剑术在他眼中就是透明的。
如果不是时淮那一嘴,他或许还愿意看看眼前的小鬼能做到哪一步。
但现在,他忽然没了继续玩下去的欲望。
磅礴的剑刃夹杂着杀意,直冲山本武而去,在山本武狼狈闪开的瞬间,水花挑起的石子巧妙地砸中山本武的眼睛。
斯库瓦罗的剑术似乎完美地把张狂和阴险融合在一起。
借着斯库瓦罗冲过来的劲头,山本武再次实战五月雨,想把人逼退。
早已看透他意图的斯库瓦罗反手一斩,平平无奇的剑刃下蕴含着极强的暗劲,震得山本武左手一麻。
山本武惊觉这股暗劲似乎还在顺着手腕向上,一路蔓延至手肘,于是右手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自己胳膊上。
恢复行动力后,山本武立刻后跳,退出了斯库瓦罗的攻击范围。
看似解决了困境,但那股暗劲带来的麻痹过后,深入骨髓的疼痛随之而来,左臂的骨头仿佛被人碾碎,彻底断绝了他使用五月雨的可能。
这就是斯库瓦罗大成的剑招之一——鲛冲击。
将力道化作暗劲,麻痹破坏对手的神经,山本武能在瞬间察觉并通过痛击手肘的方式来解除僵直,连斯库瓦罗都忍不住想夸他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停下,而是乘胜追击打算结束战斗。
山本武找了个障碍物躲起来,对着疼痛的左手吹了两口气,似乎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
可惜战场的面积就那么大,他很快就被斯库瓦罗找到,身上也被剑气割开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这样就算斯库瓦罗不取他的性命,他也会在一段时间过后失血而亡。
鲛之牙。
像是被尖牙撕咬过的细密的伤口,也曾在比尔泽布的身上出现过,唯一的不同就是少了脖子上致命的一道。
似曾相识的场景似乎想表达些什么,可惜在场的没几个能意会。
“唔姆?”
脸上揉搓的力道忽然消失,玛蒙不由自主地抬起脑袋:“早知如此,干嘛还要他动真格的?”
时淮笑眯眯地掐着他的脸:“我什么时候劝他动真格的了?”
他只是看不得兔子迎风招展的样子罢了。
谁要接受那些莫名其妙的道谢。
“真是恶俗。”
稚嫩的嗓音不知是在感慨时淮,还是在吐槽拿别人泄愤的斯库瓦罗。
时淮对他全当没听见他的话,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就不能直接跳到结局吗?”
比起眼前的比赛,他更好奇那个躲在切尔贝罗身后的家伙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还有那群同样意图不明的复仇者。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一波势力呢?如果不是的话,他不介意当一场烂剧的女主角。
你们可一定要打死人呀。
时淮恶趣味地眯起眼睛。
在此之前,其他人也要变强一点才行,他演的又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你一定不会放着我不管的吧?毕竟是你的人义无反顾地把我拉回来的。
你宠爱的杀手、你珍视的儿子、你选择的继承人。
他们都在拉着我。
时淮举止轻柔地摸了摸哥拉·莫斯卡的面罩,语气中带着诡异的愉悦:“我回来了。”
哥拉·莫斯卡泛着红光的电子眼微微闪烁,到底没像之前一样回应时淮的话语,仿佛这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反倒是一旁闭目养神的XANXUS忽然睁开双眼:“比尔泽布?”
“嗯?”
“别让我失望。”
“好~”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避讳着他人,这让对面听了个正着的沢田纲吉心情格外复杂。
时淮总会在沢田纲吉以为他已经站在自己这边时忽然反复横跳。
上一刻还在为蓝波受伤而大发雷霆,下一刻就能轻飘飘的说出“杀了也无所谓”这种话。
生命在他眼里,似乎与游戏用的筹码无异。
奇怪的是,沢田纲吉无法对时淮的这些举动产生愤怒或者失望的情绪,甚至下意识想地放任时淮为所欲为。
难道他也开始漠视他人的生命了吗?
眼看自家学生又开始怀疑人生,里包恩毫不犹豫地赏了他一锤子。
“就时淮那张嘴,与其在意他说了什么,不如想想他做过什么。”
别扭的人永远不会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跟着他们话语走的人全都是蠢货。
不是里包恩没有能力看到时淮的想法,而是时淮表面和内心都是真假掺半,连时淮自己都分不清。
时淮深知自身存在的矛盾,却从不尝试将其修正,反而放任其发酵,加以利用,最终成为伤人伤己的尖刺。
它不会主动伤害任何一个人,但任何想触及这根尖刺的人,都要做好被吞噬殆尽的准备。
如果说世上还有人能轻而易举地拔出这根刺,那个人毫无疑问是彭格列。
“不用怀疑你的直觉。”
既然潜意识想要放任时淮为所欲为,那就代表着时淮的所作所为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
包容,而非驱逐。
注定了彭格列不会被尖刺所扎伤。
“直觉……”沢田纲吉若有所思。
如果抛去语言只看行为,时淮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曾避讳,而他则是选择放任。
也许对于时淮来说,不避讳就代表有交互的意愿,而自己的直觉跳过了交流的步骤,直接接受了时淮的所有请求,最终表现为放任。
那样不管时淮想做什么他都会欣然接受,甚至会主动伸出援手。
他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时淮需要他们的帮助。
沢田纲吉眉间舒展,语气中带着些无奈:“这样交流很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