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再闹一会就回去了,没想到半路竟冲出祝长安这个煞神!
反正拿祝长安没办法,郁珠玉干脆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发疯,拿着地上的碎瓷片有一下没一下地往祝长安脚边扔,嘴里还又哭又喊:“祝郎啊!你不在她们就是这么欺负我!她们就是这么欺负我一个孕妇的!”
“我怀着你的孩子她们也根本不在乎,她们根本就不在乎你的亲生骨肉啊祝郎!”
祝长安被她吵得脑瓜疼,一脚踢开被郁珠玉扔到她脚边的瓷片,厉声喝斥:“别喊了!”
郁珠玉停了一下,接着又更大声地哭喊着,还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两步,伸手去捶祝长安的腿:“我就喊我就喊!我要让全都城的人都知道你这个德如县主趁定远侯不在就肆意欺辱他的妾室!还要谋害自己的弟妹!”
祝长安也不惯着她,伸手就给郁珠玉脸上来了个大耳刮子,郁珠玉脸上顿时就浮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祝长安!”郡主见她真敢伤人,想着郁珠玉毕竟身怀六甲,担心祝长安手下每个轻重真给她大出毛病来了,连忙出声劝阻:“你别太放肆!”
祝长安并不理会郡主,而是蹲下身捏住已经被她打懵了的郁珠玉的下巴,紧盯着那双妩媚多情的美目,吓唬着郁珠玉:“你也知道我父亲不在都城啊?你一个妾室,我打了就打了!我不仅要打骂你,等你生了孩子,我还要把你发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让你好好学学什么是尊卑,看你还敢不敢以下犯上!即便我的父亲、你的祝郎知道了,等他赶回来你也早就成了窑子里的一滩烂泥!”
郁珠玉这下是彻底被吓住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脱开了祝长安的手就倒在地上,不敢再说一句话。
见她安静下来,祝长安转过身跪在老夫人和郡主面前,向她们解释:“祖母、母亲,今日是长安太过肆意,只是长安实在看不过她这般欺辱母亲,不论你们要怎么惩罚长安都认!”
郡主还没说话,老夫人看到这一地的狼藉就觉得头疼,挥挥手让祝长安起来:“算了,一个妾室,打都打了,你先起来吧。”
祝长安这才慢悠悠地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料理郁珠玉惹出来的事。
“我母亲的性情我是知道的,她最讨厌麻烦,一个庶出的,不值得她去费那些心思,更何况还是这么明目张胆地用从她自己手里送出去的药去害你!”祝长安招招手让侍女给她端了杯茶水上来,润了润喉咙才接着慢条斯理地吩咐道:“这事简单,安胎药是从厨房送出去的,去查一查这药一路上都经了谁的手,通通发卖出去便是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其余的人也都听着,若府里再出现这样的事,也通通这么办,若不想被牵连,就都给我把眼睛放亮点,别让歹人给害了还不知道!”
祝长安此举其实是有些越俎代庖了,毕竟这府里主事的还是郡主。不过祝长安这段日子一直在跟着郡主学管家,由她发号施令倒也还算合理。
仍有些下人把目光投向郡主,想看看郡主的意思,见郡主也点了点头,下人们才按照吩咐下去把指令传达给府中各处的下人。
郡主看着祝长安,没想到祝长安短短的时日竟成长了这么多,虽仍在闺阁,处置事情却有些雷厉风行的主母样子了。虽然手段有些偏激,但确实也是最便捷、最能震慑下人的办法。
事情处理完了,祝长安现在只想回去泡个热水澡睡觉。临走前她看着刚被侍女扶起来的郁珠玉,再一次警告道:“郁姨娘,你好自为之。”
郁珠玉看着眼前面容仍有些稚嫩,但通身的气势并不输掌管后宅多年的贵妇人的祝长安,一阵寒意悄悄爬上她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