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祝长安面色放晴,袁子望才放心地往祭典方向走:“走吧,再不走就真晚了!”
“等一下!”这一次是祝长安叫住袁子望。袁子望刚停下脚步就见祝长安手在他腰间摸了一把,转眼间她葱白的手上就多了一块云纹青玉玦。
祝长安拿着那玉玦随意把玩:“袁尚书这玉玦当真好看,不若就借我一日,我好拿到潘娘子面前逞逞威风,好让她看看袁尚书是多么重视我这个未婚妻!”
这块玉玦袁子望已经佩戴多年,蓦地腰间轻了一块还有些不适应。他倒没有太在意这个,只催促着:“你喜欢拿去玩便是了,只是这祭典再不去可就赶不上了!”
祝长安把那玉玦往自己腰上一别,便跟着袁子望快步走向祭典。
两人急匆匆地赶到祭典时已经有些晚了,虽祭典还未正式开始,但此次参加春猎的所有大臣极其亲眷都已经到场,就连皇帝和贞嫔都到了。
两人本想无声无息地混入人群中,偏偏又被皇帝那个眼尖的瞄到了。皇帝叫住他们:“长安!袁子望!你们两个祭典怎么还来晚了?”
祝长安一瞬间又感受到了以前上学迟到被老师点名的尴尬与恐惧,但皇帝都发话了,这时候什么解释都是苍白的,她和袁子望只能双双下跪一言不发。
“行了行了,快点去吧!”皇帝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脸上却微微笑着,并不见怒意:“两个人岁数加起来都快跟我一边大了,还这么不懂事!”
祝长安和袁子望立马起身钻进人群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只是众人的目光让他们如芒刺在背。
从前读书的时候每天下了晚自习,老师都会在学校操场逮到不少早恋、想要趁着寝室关门之前多牵一会小手的校园情侣。每次遇上老师逮人她都喜欢凑上去看个热闹,多撞见几次就连热闹都不想看了。她没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那些被抓的情侣当时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如今虽然不是被老师逮住,但是祝长安莫名地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年的操场上,只是这次她不再是路过的人群中看热闹的其中之一,而是站在老师面前低头乖乖听训的人。
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玉玦,祝长安感觉整张脸都在发烫,不对,应该是身上的每一块皮肤都在发烫。
老夫人注意到了那块玉玦,便问道:“你不是说回去拿玉坠子吗?怎么玉坠子没见到,倒多了一块玉玦?”
“袁子望给我的。”祝长安献宝似的拿着玉玦往老夫人那边凑了凑,“祖母你看,好看吗?”
“瞧你那傻样!祭典迟到的事等回府了再跟你计较!”老夫人脸上似有薄怒,说了这句话就没再理会她。
祝长安仔细看了看这玉玦,只见玉玦通体油润发亮,应当是主人时常拿在手里把玩,想必这玉珏一定是袁子望心爱之物,才会盘得如此油光水滑。
她不知道人群中的另外一个人也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白玉菩提手串。
刚才在过来的路上祝长安怕袁子望被她拿了玉玦不高兴,便把自己腕上的这手串褪下来给了她,说是押在他这的,她还玉玦的时候就把手串取走。
这手串袁子望是见过的,时常见祝长安戴在手腕上,时不时还取下来盘玩一番。手串盘起来噼里啪啦响,袁子望就算不想注意到都不行。
袁子望看着手串,轻轻哂笑,寻思着日后成了婚家里那些铺子绝对不能让祝长安掌管,不然怕是全都城都得说袁家的铺子是奸商!
这祝长安,一个菩提手串就把他家祖传的玉玦换走了,这为商之道全给她搞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