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祝长安的志得意满不同,潘太傅一回到家,潘府上空就乌云密布。
“父亲!”潘思卉初听到这消息,差点没气得别过气去。她和祝长安斗了那么久,如今竟连自己的父亲都在祝长安那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让她如何受得了:“您怎么可以写下那告罪书啊!祝长安就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她根本奈何不了我们潘家的!!”
“你闭嘴吧!当时的情况根本不是我所能掌控的!陛下、袁子望纷纷向我施压,你是要我当庭抗旨吗!!”见识过了祝长安的厉害,再回家看到自己这成日不学无术的女儿,潘太傅只觉得更加烦躁。
一想到今后自己出门要因那一纸告罪书受众人指指点点,潘思卉整个人仿佛疯魔了一般同潘太傅大吵大闹:“可如此一来我的婚事、哥哥的仕途,通通都毁了!!通通被祝长安毁了!!!哥哥苦读十年,如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现在又要告诉他从此再与官场无缘,你让他怎么受得了!!!”
“你给我闭嘴!”潘太傅被潘思卉吵得脑仁发疼,没忍住转手就给了潘思卉一巴掌,直接把潘思卉扇得跪坐在地:“若不是你多次去找她麻烦,她如何会对我们潘府动手?!惹了就惹了,偏偏还每次都被那个祝长安整治得如落水狗一般狼狈!”
“若是你有祝长安那般的本事,今日她如何会有机会在上书房极尽羞辱于我!!我可是太子太傅,却被她如此羞辱!!!”
潘思卉被潘太傅这一巴掌打懵了,又听见自己父亲如此看低自己,潘思卉彻底崩溃了,不顾形象地大哭道:“那你如今要我怎么办?!难道要我闯进宫去一刀把她杀了吗?!!”
“你若是真有那般厉害,自可以去把那贱人杀了!!”潘太傅被潘思卉闹得也是极怒之下口不择言。
“行了!打打杀杀的像什么话!”潘太师听了许久,见潘太傅越说越离谱,才开口阻止:“如今那告罪书写都写了,怕是没一会都得贴出来了,你们再怎么闹也不能让人把东西撕了收回去!”
潘思卉仍旧是哭哭啼啼,却比先前冷静了许多:“祖父,那如今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吃下这大亏吗?”
“承平,你如何看?”潘太师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问题抛向潘太傅。
潘太傅突然被问,想了好半天才无助地摇了摇头,答道:“儿子想不出任何还能挽回的办法,祝长安这招做得太绝了!”
“哼!即便如今坐到了太傅这个位置上,你仍旧是个愚钝得无可救药的蠢货!”瞧见潘太傅那般颓废的样,潘太师就知道这张狗嘴里是怎么也吐不出象牙来的,只好自己将那“明路”点出来:“虽然此事已经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但我们未必就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潘太傅顺着潘太师的话试探着问:“父亲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算了?就这么全盘认了?”
“不行!绝对不行!!”这话说出来潘思卉先开始发疯。
祝长安把潘家害到如此境地,潘思卉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潘太师听了也是一口气没提上来,转过身子就往潘太傅身上来了一脚:“说你是个蠢材你还不信!我潘家世代簪缨,这么大的屈辱,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这般蠢钝,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潘太傅被潘太师骂得头都不敢抬,只能低着头一动不动接受父亲训斥。
在朝堂上不可一世的太子太傅,分明已经位列三公,但在父亲面前仍旧是个不入流的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