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又准备走,却再次被祝长安叫住:“那如果这深渊地狱本是不必去的呢?如果是因为潘家被扳倒了才……”
“亦是如此!”郡主这次没再看祝长安,直接提步出了房间:“你明日要出嫁,今日便好好休息吧。”
祝长安在房里呆坐了好一会,才唤檀舒和桑竹进来。
“给我梳个头发,不用戴什么发饰,简单梳一个就行了,我去祖母那坐会。”祝长安起床之后还未挽发。
檀舒便将祝长安扶到镜前开始梳头。
桑竹在一旁收拾祝长安的嫁衣,嘴里感叹道:“时间真快啊,不知不觉县主这就要出嫁了!”
若是原主,此时应当是要和桑竹回忆一下往昔的。
只可惜她是半路来这的,对原主的过往也只能从那些手记中窥探一二,这时候自然没法去接桑竹的话。
“说起来,最近城外来了一批流民,说是从涂州来的。”见祝长安没有搭话的意思,檀舒便找了个话题聊起来。
“涂州的流民?”祝长安有些惊讶:“朝廷不是已经派人去赈灾了吗?怎么还会有流民?”
檀舒一边给胡长安梳着头,一边解释道:“县主不知道,据说这次地动把涂州大片的屋舍田地都毁了,等重建好不知道要多少时日,许多涂州的居民便往外迁徙,咱们都城也来了好大一批呢!”
这些流民想要直接进都城自然是不可能的,便只好在城外盘桓。
“都是可怜人,这么冷的天,在外是吃不好也穿不暖。”祝长安前世也是经历过几次这种天灾的,对那些流民自然更是悲悯:“大婚后咱们煮点粥,再买点棉被棉衣给他们送去吧。”
闻言,檀舒笑眯眯地夸赞祝长安:“县主真是菩萨心肠!明日仪式过后奴婢便找人去办这事!”
“什么菩萨心肠不菩萨心肠的!”祝长安轻叹一声:“从前都是安居乐业的小老百姓,被一场天灾弄得流落他乡。咱们能帮一点是一点,也是积德,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哪天也遇上那般的灾祸呢?”
祝长安话音还没落下,檀舒立马伸手去捂祝长安的嘴巴:“县主马上要办喜事的人,怎么嘴上没个把门的?这种话哪能随便说?!”
“知道了知道了!”祝长安笑着把檀舒的手拉开,又想起之前皇后说宁信和谢怀雁也在涂州:“不知道宁将军和宁夫人他们怎么样,不过宁将军武功高强,想来要护住宁夫人还是没问题的。”
桑竹下意识接话:“宁夫人就在城外呀,和那群流民一起的!这段时间多亏了宁夫人又是施粥又是请大夫治病,不然那群流民怕是早就乱了!”
“桑竹!”檀舒见桑竹越说越起劲,赶紧开口制止了她。
桑竹这才想起自家未来姑爷还是谢怀雁从前的未婚夫,自知失言,连忙请罪:“县主,是奴婢说错话了!”
“这叫什么说错话?”祝长安不以为意地抚上檀舒刚为她梳好的发髻,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宁夫人本就是个极好的人,我先前同她见过面,我们十分聊得来。”
见祝长安当真没生气,桑竹才松了一口气。
正好这时头发也梳好了,祝长安便往老妇人的寿春院去。
刚到老妇人房门口,就听见王婆子压着嗓子安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