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从很小的时候,顾莞宁就对太后这个姑母没有半分希望,
她贬损自己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眼下里在想,要用个什么样的借口出了荣寿宫呢?
恰在此时,顾贵妃道:“莞宁,本宫宫里有好些前不久皇上刚刚赏赐下来的布料,你随本宫去挑一挑。”
“肃王,你也过来,替莞宁掌掌眼。”
顾贵妃此举哪里是好心要给顾莞宁挑什么衣裳料子,不过是想着这个机会,让顾莞宁明白自己的处境,明白肃王是为何要娶她。
她这个姐姐,自幼被万千娇宠,无论是祖母和父亲也好,还是姑母也罢,统统都怕她被继母欺负,拼了命一般的对她好。
可就是这样众星捧月长大的顾贵妃,也要在她这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妹妹面前展现自己的优越感。
“臣妇突然有些腹痛难忍,需得先去如厕,只怕耽误了贵妃的事情,便不过去了。”
她这样说了,又起身同太后拘了一礼,如厕去了。
在场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顾贵妃,什么如不如厕的,她不管,顾莞宁便是肚子不舒服,也该忍着,不然就是不给她面子。
但这些事情顾莞宁统统不管,她只是循着记忆,前往御书房中而去。
上一世的今天,有妃嫔到御书房中给皇帝送了一碗鸡汤,这碗鸡汤中,掺有大剂量的春药。
最终那个妃嫔被杖毙,皇帝也因此大病一场。
顾莞宁过来的时候,那个妃嫔几乎已经没有气了。
御书房内,是荣公公劝说皇帝的声音。
“您身子素来弱,若不招人侍寝,只怕不成,这情况即便太医过来,也无济于事。”
“叫太医来。”皇帝却坚持道。
额前青筋爆起,皇帝却坐在浴桶中,似尊雕塑一般。
荣公公无奈,只得让人一边让人去叫太医,一边再让人忙添冷水。
心中却寻思着这叫怎么一回事。
虽说皇帝因着身体的缘故,自来洁身自好。
纵欲伤身,但今日这情况明显不一般。
若不纵欲,只怕会更伤身。
但皇帝说了,他只能这般。
很快,太医就过来了。
隔着帘子,太医给皇帝把脉。
“皇上的情况如何?”荣公公问。
太医道:“不太好,好在皇上入口的鸡汤不多,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这样好了,微臣先给皇上施针,皇上您瞧这样可好?”
皇帝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这时顾莞宁用牵引绳给皇帝下了一味药。
是不与人交合便会死的合欢散。
几乎是立即,太医就感觉到皇帝的体温骤然加深。
几乎要将人给烫死,而方才即便服用了春药也依旧不坑一声的皇帝此刻闷哼出声,因着过于忍耐,唇角渗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