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敬梧站起身准备离开了,回头对端木说:“你那种四处留情的行事风格不适合为师,你帮我找到那个人就算帮我最大的忙了。”
云敬梧离开后,房梁上的身影也一瞬间闪了出去。
云敬梧要绫罗做的第一件事是将大统领府此次收的礼单,除了合乎规矩的,整理出来,送予王后娘娘。大王心里其实有数,只是云敬梧要凭借这个礼单给大王最好的建议,有理有据从来都是云敬梧说服大王的保证。
宁泣陪着绫罗回统领府,对于争权夺利,她不懂,她只是觉得这些本该是男人的事,本该是大王和大统领之间的事,云敬梧可以插手,舒义可以插手,再不济王后娘娘可以插手,可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这么吃力不讨好还得罪人的事让绫罗来做。自己得不到大王的爱,没什么,至少她还是宁泣,还是镇南关大将军,她还有弟弟。而绫罗呢,自小没了父母寄养在表舅家,被谭王后当做工具送于江夔,入门多年了,不但没得到过江夔的一丝怜爱,还时常被楼梦佳和府里的人欺负,如今又让她做这些事?
“绫罗,咱们可以不管这些是非的。”宁泣是个简单的人,她想劝绫罗也简单些。这些绫罗都明白,只是她与洒脱的宁泣不同,她欠下的,她要先还了才能做回自己。
“宁姐姐,等我做完了我该做的事,我就像宁姐姐这般自由自在,不管这盛都城的风云变幻,去看外面的世界,去过自己的生活。”
“你现在就可以呀。大统领不待见咱们,咱们就不在统领府待了,自请下堂,到我将军府来,宁姐姐护你一世安稳。”宁泣是真的喜欢绫罗,也就大包大揽为绫罗寻后路。
可不想,她的话被恰好经过的江夔听到了。
咳咳!
江夔不满地咳嗽两声,引起她们的注意。
“大人!”
“大统领!”
知道被他听了去,宁泣也不尴尬,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抬眼直直看他。
江夔没下马车,掀开车帘质问:“绫罗怎么出府了?”
“妾身......”
宁泣打断了绫罗的解释,她大声反问江夔,“绫罗就不能出府吗?她不是你养的鸟,她想去哪就去哪?”
江夔不想与女人争论,只说:“多谢宁将军送绫罗回来,这没几步了,我自己送她回去,绫罗上车吧!”最后一句话有些强硬。
绫罗告别宁泣,上了马车。
马车里,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没说话。江夔是在为他方才听到的话感到不舒服,自请下堂?这个宁泣不知道在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绫罗是在想她的任务,怎么拿到礼单?是明着要,还是暗地偷?
“大人。”
“绫罗。”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又有些尴尬了。江夔让绫罗先说,最好是解释刚刚她和宁泣的对话。
“大人,听说近些日子,府上连管家婆子都收到了不少礼物,妾尚未收到,可否许妾去李伯处随意挑选几样?”
江夔有一瞬的意外,自绫罗入府,这是她第一次开口问他要东西,自己忽视了她这么多年,却没想到,当她开口的时候,自己很想满足她的任何愿望。
“绫罗想要什么,随便拿。”
“那我可以问李伯要贺礼清单吗?”
“自然,那些都不是什么重要之物。”
“绫罗谢过大人。”
在选择明要和暗偷之间,她赌一把选择了前者,没想到比想象中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