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宁故意做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周启见了虽然欣慰，却不免更担心，她要面对的从来都不只是嘉懿的嫉妒。

“如果见了皇帝，他问什么，你实话实说就行。”

“实话实说？说到那一层？皇帝是知道什么了吗？”

“他......阿宁，你就从没想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康柏城吗？”

周启忽然转了话题，付宁有些懵。没想过吗？当然想过啊，他不是去替皇帝办事的吗，虽然也没见他办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总归回来后也没受责罚还升了官，应该是办成了吧。

“你不是奉旨去办事的吗，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是帮皇帝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一直没敢问。”

周启闻言一怔，旋即转笑，“是，是，的确见不得人。”

“那不就结了。”

“皇帝知道你不是我妹妹。”

“啊？”

“他知道，你叫苏晗，是康柏城富商苏陌崎的独女。”

“什么？”

见付宁还没反应过来，他将她拥道怀里安抚：“我知道现在的身份让你委屈，但是没事，咱这不是欺君，放心。”

付宁一把将周启推开，问道：“你说什么啊？”

“阿宁......”

“既然皇帝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我假扮你的妹妹？为什么？”

她本该高兴的，欺君之罪啊，再也不用担心了。

可是为什么，一件皇帝都能知道的事情，却不能让天下人知道？他该知道的，作为他的妹妹，他们要在一起有多难，却还是要求她以这个身份出现在新绛。

“现在还不能说，但是，阿宁，我真的是有原因的，你也一定能换个身份。”

“你自己信吗？周启，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周启越解释付宁语气越冷，“呵，我居然......居然还觉得你是不得已，实在没办法才这样，我以为你要带着我就只能这样掩人耳目。可是周启，皇帝都知道了，还要掩谁的耳目？”

“阿宁！”

“够了！我不想听，你走吧。”

周启见付宁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听，便说：“那好，等过两天你冷静下来再说。”

周启出去，小莲进来，安静的掩了门，默默的去里间铺好床褥。

“小莲，你说我是不是活该，谁教我当初执意要跟他来呢。”

小莲手上动作一顿，没有接话。

“这么多年了，我到底是求了个什么？”付宁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徒留一声叹息，“算了，小莲，明天一早就进宫，好好准备。”

小莲不懂她这一晚上的叹息是为什么，见她怔怔的坐在那里，自顾自伤心，小莲不免心疼，安慰道：“奴婢看的出，大人还是很疼爱小姐的。”

“疼爱？自然了，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他对我自然是好的。”

闻言小莲一愣，多年？她们认识很久了吗？

“小姐是想起从前了吗？”

“想起？我从没忘记过，小莲你可知我是谁？我不是你家小姐，不是苏晗，我叫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