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

御书房

周启和嘉懿双双跪在皇帝案前。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江怀忙递了一盏茶到皇帝手上，道：“皇上息怒，都这个时辰了还生气，怕是晚上要睡不好啊！”

江公公狭长的眼尾微不可查的朝着嘉懿和周启偏了偏。周启早已收敛神色，偏嘉懿依然昂首挺胸，一脸不服道：“父皇，我在苏宅多年，并未找到与谍影有关的任何东西，或许苏家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

“荒唐！还不知错！”皇帝接过江怀手中的茶盏，还未及喝上一口，就听得嘉懿如此言语，胸中怒气更甚，当即就仍到地上，“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那苏陌崎是什么人吗！若是你没找到，定是你无能！”

“父皇！就算女儿无能罢，你看苏晗如今的样子，半分从前的事情都不记得，留她何用？”

“她如今的样子是因何而来的？你不说朕倒忘了，你，”皇帝指着嘉懿，“还有你！”又指向周启，“嘉懿，你们在康柏城外的佛远山上做过什么，你们自己说！”

“什么佛缘山，女儿不知!”

“还说不知！她都告到朕这里来了！你们，好啊！都学会联合起来欺骗朕了！嘉懿，你好大的胆子！苏晗的命是你能动的吗！”

“她说的？怎么会.....”她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会记得这些，“父皇，女儿冤枉，女儿怎敢违逆......”

嘉懿即刻叩首喊冤，皇帝却不等她说完，怒斥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以为没了她真就会倚重你！你可知她手里的谍影，便是十个你都替代不了！就算你想傻了她，也该在掌握谍影以后在动手！”

“陛下，据微臣观察，苏晗的确不知谍影为何物，即便陛下你留她在宫里也是查不到什么的。”周启在一旁淡淡道。

“她就算记得又如何？苏陌崎发现我的身份以后就立即起了杀心，若不是我下手早，怕是就没命回来了。苏家不臣之心已现，就算苏晗手里掌握着谍影也不会为我们所用的，所以她必须死！”

“够了！嘉懿，此事朕自会处理，你若再敢从中作梗，就不要怪朕不顾念多年父女之情了！”

夜凉如水，付宁瞧着这一晚的月亮觉得格外冷，忽然觉得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异世里原有的那一丝温暖也暖意不在了。莫名开始心里发颤。于是问了燕心去御书房的路，带着小莲往深宫的那一头寻温暖去了。

皇宫太大，大到付宁觉得她似乎永远走不到，心里更慌了。于是随便找了个话题跟小莲聊着，借此分心。

“小莲，你上次说什么来着？说我就是你家小姐?其实啊，我是，也不是。你见到的我这副身体的确是你家小姐，可住在里面的人和思想已经在不是从前的苏晗了。我本不想跟你说这些，可是有些时候你又忠心的让我心疼，每每我跟周启一起时你便十分识趣的走开，你从不问我这一年来的奇怪举措。小莲，我想解释，可是这事解释不清楚，所以一向只跟人说是因为我失忆了。可是小莲，我不喜欢骗人，至少此刻陪在我身边的你，我不想骗。我不是苏晗，真的不是，我叫付宁，跟周启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至于我和你家小姐是怎么回事......把我也不知道，这事，说不清楚......”

付宁语气淡淡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还有很多说不尽的言语。

小莲只细细听着，听到最后生生顿住了脚步，拉着付宁，映着月色下的一点银光，一脸坚定道：“小姐，你就是我家小姐！奴婢知道，只是......日后您会知道的，您一定会明白，您就是我家小姐！”

小莲那坚定地小眼神有点迷人，付宁见了也只是淡淡一笑道：“唉，可不是吗，你啊，还真是个固执的丫头......和我一样固执的丫头......”

“小莲啊，你在外面的时候每天神出鬼没的，我大概知道你是干什么去了，是去找王管家了吧！可是这几日我瞧着，你也不是一直都在竹浣宫里呆着的，皇宫虽好，却也不是咱们这种人能随便乱闯的，以后还是收敛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