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听米莉说，早上鹿鸣回城来了？”
信武把温绥架到脖子上面，站在门房外面看着杨清还在洗碗便矮下身子穿过了门房的门洞，“乡下有什么事儿么？”
“问老五养猪的事儿，昨天老五还给我来了电话呢！”杨清说完便拿着碗筷走进屋里，“喝茶不？”
“成呀！”老五听到杨清这话便把温绥放了下来，“爸爸去收拾茶具出来，你在这儿别动！”
“我来就行了......”杨清端着茶盘走了出来，看着温绥佯怒道“进门连喊人都没有，没礼貌是不是？”
“嘿嘿......”
“哼！”杨清把茶盘放到院里的矮几上面，随后摸了摸温绥的脑袋，“快点叫我......”
“姐，摇椅搬出去么？”
“成！待会你帮我搬进去就行......”
信武把屋里的水壶茶叶这些一一拿了出来，等收拾好了以后见杨清正抱着温绥坐在摇椅上荡着，便出声问道“鹿鸣怎么突然问起老五养猪的事儿，干嘛？”
“大杰想在村里办个养猪场，好像怕村里人不答应就去找姥爷去了！”杨清拍了拍温绥，“好了，不玩了！”
“刚好乐乐说起老五养猪的事儿，他们就说老五那边的猪不一样......如果按老五他们的说法来看，确实值得推广这种猪！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其实优势都比较明显！”
“再说了！老五也算是实践出来......”
原先家里人对于老五夫妻俩准备扎根北大荒都是持反对的意见的，但前些年老五开始养大白猪以后，就开始挣到钱了。家里人虽然不支持，但也不反对。
虽然不清楚什么林信文自始至终都是支持的，但既然他都支持了，大家也都不好继续说什么。
老五不想说的事情，就是撬都撬不开他的嘴......
“这也是好事儿！”老五听到是这事就放心下来了，还以为老爷子在乡下有什么事情呢，“村里的条件倒也适合，咱们现在的国人还是严重缺乏脂肪！”
“按文英过年回来的说法，这种猪虽然没有咱们的黑猪好吃！但是它肥......不论是在养殖还是在食用方面，确实有很大的优势！”
杨清抱着温绥在逗着，头也不抬地道“阿宝昨晚过来了？”
“嗯！”
信武看了杨清一眼，见她没继续问便轻声道“过来问一下大哥前几天打人的事儿......”
“打人？”杨清笑了笑，“过来问？他怎么知道的？”
“大哥打的那人叫曹学民，他跟阿宝一个哥们好像是亲戚关系。可能人家在私底下打听了一下大哥，后面不知怎么就找上阿宝去了......”信武给杨清端了杯茶放在她身前的茶几上，“断了一根肋骨，还一根开裂了！”
“鼻骨也断了，还有两颗牙齿......”
杨清抬头看着信武，“那你怎么说的呀？”
“嗯？”
信武觉得杨清的口气有些不太对，想了想才出声道“我就说是那人惹了大哥，让他跟他的哥们说一声，这事就这么算了！”
“呵，老三呀！”
杨清摸了摸温绥的头，“前几年有一回，老六给我来了封信！”
“他说，这么些年从XJ到福建再到内蒙，又突然南下广州......也不能说居无定所，但一直在外奔波吧！每每想家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当年温平摆百日宴的时候......”
“送走了宾客以后，咱们都在这门房外面喝着酒，聊着天......阿宝跟小雅还有几个小孩子围在边上叽叽喳喳的，一瓶接着一瓶，直到下雪了......你大哥还在问要不要把菜给热一热！”
“他不喝酒，就站在边上看着咱们......”
“老六说，每每想到这事儿他就心安！在外无论条件多辛苦，但一想起这事儿，他就觉得很满足......”
信武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一眨眼十几年过来了。那时候自己还在念书，虽然还没结婚但已经跟米莉处在了一块了！没有今天因为工作的各种烦恼，没有今天因为家庭的各种琐事......
“你们都变了！”杨清抓着温绥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老六没有，他还记得家人最重要！”
“姐......”
“阿宝如何混蛋我都想象得出来，但我想不到他竟然是回来问，而你这般说......”杨清叹了口气，“那是你哥！不论他到底对还是错，总得站在他身边......”
“我相信你们还是信任他的，但好像现实总是在逼着你们把手收起来。不论他到底还是对的，只要有人站在你们的对立面，你们就会把手收起来，还在劝他别动手！”
信武听到这话，忙解释道“姐，没有！要是......”
“没有？”杨清瞥了信武一眼，“阿宝回来是问你哥怎么了，而不是为了你哥去做什么！而你还在口口声声地说，他的什么哥们。还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我不是说你们没有帮忙打人，还是没有帮他声讨！而是，你们现在都变了......”
“你哥错没错？打人确实不对，但是他因为什么打人呢？”杨清摇了摇头，看着天上的弯月便深深叹了口气，“当年，我也不知道跟他结婚了没有！”
“他说，要是哪天他跟人打架的话，千万别拉他。那样的话，他会很失望的......因为他既然已经决定跟人起了冲突了，那么作为最亲近的人，你就要支持他！这代表着信任......”
“若是你不支持他，也没关系，你就在边上静静地看着！”
“噗嗤......”杨清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若是你想杀人的话，你能帮他递上一把刀的话......那么他可以把自己的命给我！”
信武倒是越听越不是滋味，小时候、年轻的时候，虽然自己斯斯文文的，但好歹也比别人高大一些。不论是在外面跟杨晋他们到外头跟人打群架也好，家里在这院里跟人起了冲突也罢！
无论对错，就连老六都会冲上去......
“呀，婧婧......”杨清看到于囡抱着林婧过来了，忙拍了拍手道“来，大娘抱！”
“呀呀呀！”
“来，跟温绥一块玩儿......”
于囡把林婧放在杨清怀里，让她跟着温绥玩儿，便走到屋里拿了一张席子出来，“来，到地上玩儿......”
杨清把林婧放到了边上的席子上面，“温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