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两个人走了好几家店，不止一个人看见过。

程柏平淡地道：“问过几家古董店。”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有谁。”

“7月10号，我和李向阳，在博雅斋和旁边的几家店。”

警察对视一眼，这又是一个确定的线索。

“当时过程怎么样，对方怎么说的。”

“对方说这个是现代生产的。”

“所以，当时李向阳也在场，你坚持说这是宋代的是在鉴定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之后都说过。”程柏坚持道。

“跟李向阳交易是在鉴定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

程柏明白了什么，咬牙握拳道：“我只卖给李向阳1000元有我的理由，是我坚持告诉他这个是宋代的，跟他无关，都是我。”

“什么理由？”

你们不会相信的理由。

看见程柏不说话。

警察决定加一把火，“我们已经经过专业鉴定，证明这个瓶子确实是现代工艺品。”

程柏心里那一丝微弱的希望破灭了。

警察看程柏还不说话，总结道：“你在7月10号以900元的价格买到了这个瓷瓶，并且告诉李向阳这个宋代的，然后你们两个人当天去了古董店进行鉴定，对方明确的告诉你们这是现代工艺品，你以1000元的价格出售给李向阳，但李向阳对外交易时间和价格你不知情是吗？”

程柏眼睛逐渐热泪盈眶。

“不，不是这样的，是我误导的他，是我告诉他就是宋代的，不管他卖了多少钱，都是因为我，跟他没关系。”

“那你知道他到底卖了多少钱吗？”警察看程柏一心往自己身上揽。

“他卖了二十万。”

“并且已经供认不讳了。”

听到这，程柏的眼泪落了下来。

另一边，警察重新提审了李向阳。

“你的室友程柏已经都坦白了，我们劝你最好也坦白。”

听到这句话，原本低头的李向阳猛地抬头：“跟他没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一个人交易的。”

“这个瓶子你是从何处购买的。”

李向阳不吱声。

“我再说一遍，程柏已经什么都坦白了，现在证据确凿，你再顽抗下去也不会改变结果，只会加重你的罪责。”老警察语重心长的劝道。

看出李向阳仍然不肯说和程柏相关的情况。

警察换了一种说法：“程柏已经交代了，如果你拒不交代，那我们就有理由合理怀疑你们两个是同伙关系。”

“不，不是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就据实说来，我们自然会判断和他有没有关系。”

李向阳思考了一会，说：“7月10号程柏拿了一个瓶子，让我陪他去鉴定，我们走了几家店，对方都说是现代仿宋的。”

“然后他以1000元的价格出售给我。后来有人联系我说要二十万买，我同意了，就跟对方交易了。”

“程柏是否明确的告诉过你这是宋的？”

“没有。”

“那你之前为什么说可能是宋的？”

“我在网上看到过类似图片，古董店员说这是仿宋的。”

“什么时间，在哪里看的。”

“不记得了。”

“你是否知道古董瓷器与现代工艺品有巨大的差异。”

“知道。”李向阳木然地道。

“在有人告知你这个瓶子是现代工艺品的情况下，你以1000元从程柏处购得此物，并以二十万元价格售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明白。”

“你的行为涉及到了诈骗罪，金额巨大，除了罚金之外，你还会面临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想想你的父母得知这件事会怎么样？”老警察对李向阳道。

李向阳脸上木然的神情出现了动容。

但是，仍然什么都没有说。

“你们屋子里的保险箱是谁的？”老警察又问道。

“我的。”

“保险箱密码是多少？”

李向阳沉默。

“保险箱里是什么东西。”

沉默。

那里面程柏说是‘一个惊喜’，警察说是‘这个’。

“你是不肯说还是不知道，你的室友可是能打开保险箱的。”

还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