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处,樊姬顿时慌了,她连爬带滚地爬到慕容玉楼的脚下,哭着道,“二娘,你有什么事冲我来,玉书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慕容玉楼浅浅弯下腰来,用她那双绿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什么都不知道?好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知,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不知怎地,樊姬看到此时的慕容玉楼竟是有种来自地狱的冷意,这使得她的背脊一凉,她有一种预感,此时的慕容玉楼根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思及此,樊姬连忙朝她磕起了头,“二娘!昨夜的蝎子是我放的!我就该得到应有的报应!但玉书还小,她真的是无辜的!还求你放过她!放过她!”
“若是我说不呢?”慕容玉楼随即竟笑了起来,她的笑与平日里不同,此刻的笑容仿若是在癫狂,亦或是在发泄。
樊姬哭着道,“是夫人!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夫人是家中主母,玉书以后的婚事都是她做主的,若是我不听她的话,她就让玉书代替四娘远嫁到羌远族去,又或是嫁到一个小部落去,我不想让玉书受苦,我只能这么做!”
她说完,直接抱住慕容玉楼的腿,“二娘,你开开恩,玉书真的是无辜的,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念在她与你同为手足,放过她吧。”
“手足?”慕容玉楼冷笑一声,“慕容家可从来没有手足一说。”
慕容玉楼随即朝院中大喊一声,“还不出来吗!”
话音刚落,四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站在了她的面前。
慕容玉楼无情地指着脚边的樊姬,“将她给我拖进去,不准放出一丝头发丝!”
“诺。”黑衣人得令,上来便打算拖起樊姬,然而樊姬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个极为欣慰的表情。
谁知,慕容玉楼又道,“你放心地去吧,我会让玉书来陪你的!”
“二娘!”樊姬听到此话,脸上的欣慰竟化作了无限的恐惧。
“二娘!”她拼尽所有力气想要挣脱黑衣人,“二娘,求你了!”
正在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慕容玉楼的肩上敲了一下,慕容玉楼一吃痛,竟晕倒在了那人的怀中。
这谪仙般的人物朝那四个黑衣人摆了摆手,黑衣人便松开了手,樊姬一个没站稳,竟瘫软在地。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谁人都无法控制。
花朝雪紧紧揽住怀中晕倒的慕容玉楼,轻叹一声,“她是你能惹的吗?”
樊姬大约是被方才的景象吓坏了,此刻就连哭都不敢出大声。
花朝雪也不再理会瘫软在地上的樊姬,自己则是伸出手来,搭在了慕容玉楼的后背,以便给她渡气。
慕容玉楼的脸色阴冷地吓人,但被花朝雪渡过气后,竟慢慢好转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慕容玉楼双睫微微一动,随后浅浅的睁开了双眼。
花朝雪看了一眼她的眼瞳,幸好,还是浅茶色。
慕容玉楼发觉自己在花朝雪的怀中,连忙伸手将他推开,“你在做什么?”
花朝雪满脸无辜,“我是在救你!你体内的煞气方才险些……”
“那不是更好吗!”慕容玉楼道,“我便将那些人一个一个都杀光了,岂不是痛快!”
“你不能死!”花朝雪抓住慕容玉楼的双肩,打住她的话,“你要好好活着!”
两人一愣,慕容玉楼着实是没有想到花朝雪竟会有这样的情绪,而花朝雪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将话说出口。
花朝雪随即轻咳了一声,站了起来,一转身,还是那般的翩翩佳郎君模样。
花朝雪走到了樊姬的面前,口中竟是冷漠,“你说,这些事都是你们夫人让你做的?”
樊姬机械地点点头,“是。”
花朝雪弯下腰来,唇在她的头顶三寸处停下,“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迫不得已而为,这不怪你。”
此刻樊姬的心忽而柔软了起来,“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让她有事!”
花朝雪的话又温柔了几分,“既然你如此迫不得已,你就没有想过自己来做主,自己来当这个当家主母吗?”
樊姬一愣,这种事她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花朝雪继续道,“一个当家主母,竟然连一个嫡子都不曾出过,难道还不能让人取而代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