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起身,朝走进门来的亓官渊行了一个大礼,桑氏拄着拐杖,有些为难得看着亓官渊,“殿下,这毕竟是府中的家务事……”
亓官渊却笑了起来,“老郡君怕是忘了方才本王说的话了,臣子臣子,为臣为子,这天下都是我亓官家的,府上的这些事难道就不能称为我亓官家的事吗?”
随即他上前将桑氏扶到胡床中坐下,“老郡君还是要注意身体才是。”
亓官渊看了一眼众人,从这众人中找到那个浅茶色瞳孔的丫头,随即嘴角一笑,“你就是方才他们口中所言下毒之人?”
慕容玉楼还是行了一个礼,随后道,“殿下所言,小女不敢苟同。”
“那你说说,本王哪里说的不妥?”亓官渊道。
慕容玉楼声音浅浅的,但从它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病凉水落在冷玉之上一般,“回殿下,小女确实是方才他们口中所言之人,但却不是下毒之人。”
亓官渊听罢,微微挑眉,“这么说,本王是冤枉你了?”
“正是!”慕容玉楼低首肯定。
床榻上的柳氏听罢,顺即慌了起来,“殿下,莫要听信她一人之言啊!”
亓官渊看向柳氏,再转过身来看向慕容德伯,“慕容司马相信本王吗?”
慕容德伯一愣,随即连忙道,“殿下聪慧,臣下自然是信的。”
亓官渊笑道,“信自然是好。”随即他朝门外喊道,“马医士,快进来,给这位柳夫人瞧瞧病。”
他话音才落,门前便走来一个着官服带着医箱的老者,虽看着年纪有些大了,但他步履生风,看着十分硬朗。
亓官渊向众人介绍,“这位是宫里对毒物颇有研究的马医士,之前的那位元夫人便是这位马医士诊治的,本王想着,既然府上的这位柳夫人是中了毒,便让人将这位马医士请来了。”
他故意顿了顿,走到那个刘医者面前,“究竟是什么毒,马医士一会儿便能查出来。”
也不知是因为亓官渊的身份,又或者是自己心里有亏,这刘医者听完亓官渊的话,竟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亓官渊浅笑一声,也不再理会他,直接朝马医士挥了挥手,马医士得了令,便走到柳氏的床榻前,抓过柳氏的手腕,耐心得把起了脉。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马医者的进度,又看了几眼柳氏,却见她紧闭双眼,嘴角却是有了一抹的浅笑。
终于,马医者终于撤回了手,随即又检查了一下柳氏眼睛和口腔,随后起身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取出一颗小药丸,直接对着柳夫人的嘴巴喂了下去,随后他走到了亓官渊的面前。
众人都知道有结果了,是故都盯着他看,仿佛是要在他的身上看出一个窟窿一样。
马医者在亓官渊面前行了一个大礼,随即道,“回殿下,这位夫人确系是中了流苏草之毒。”
慕容玉楼在一旁冷笑一声,为了陷害自己,柳氏竟真的吃了那流苏草,只不过,既然如此,她慕容玉楼可就要送她一份大礼!
“哈哈,瞧瞧,就连宫里的医者都这么说!”刘医者兴奋得看着众人,他轻轻扬起下巴,好像自己的医术要超越宫里的医者一样。
马医者瞥了他一眼,随后又道,“只不过,臣下已经给这位夫人喂了解药,休息半个时辰便可将体内的流苏草之毒解了。”
“不可能!”刘医者道,“流苏草是何等的毒,怎么可能半个时辰便解了?”
马医者的眼中流露出十分的不屑和鄙夷,“流苏草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毒物,用其根作为解药确实没错,但倘若不除去根部的毒性,便会使得中毒之人气血两亏,补不甚补,我的解药是加以炼制的,能与一般的解药相比吗?再者医者仁心,刘医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不得医者之名!”
“你这是何意?”刘医者被堵得一头雾水,十分生气。
亓官渊问道,“马医士,如此说来,这位柳夫人身上还有其他什么病症这位刘医者没诊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