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头,这是哪里的怪事!难道说,夜间敝人也整个头颅飞了出去,而不自知?”赵汉卿光是听他们讲,便吓出一身汗来。
“上古妖孽横行的时候,南方有个叫‘落头民’的部落,脑袋生下来就能飞。三国时吴国将军朱桓家中有个婢女,便是这个部落的遗民。传说这个婢女每到夜里头颅便会飞走。有一次朱桓发现了,以为她死了,就将被子给她盖得严严实实,她回来后差点因为头颅无法接上脖子,而身首分离,憋死在床边。”王维道。
“哇,这样的故事你都知道,果然见多识广,才华横溢。”柳棉棉崇拜地看着王维。
“我只是多读了几本书而已。”王维得意道。
“所以说,这扬州城的妖怪终于现身,便是这‘落头民’的一员了?”苏天鹤大皱眉头看着王维。
“这种人还有个别称,叫做‘飞头蛮’。但是不知,为何我们和扬州百姓,会变成‘飞头蛮。’”
“等等,根据小野菜的描述,当时咱们几人中,有两个人没有变!”顾飞舟道。
“一个当然是小野菜自己,另一个嘛……”王维还没说完,所有人便都看向了柳棉棉。
“喂喂喂!你们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是妖怪?”柳棉棉怒着对王维道,“好啊,王维,你竟然怀疑我!”
“这……我没有……想是你和小野菜一样,心中无欲无求,所以不变……”王维赶忙解释。
“切,这个世道真是奇怪,你们变成飞头怪物的人,是正常人,我没有变,反倒被怀疑成了妖怪!”
“柳姊姊,我们真的没有怀疑你。”小野菜急道。
“不必多说,我这就去把头割下来,好和你们同流合污,要变一起变!”
顾飞舟听她说的好笑,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
柳棉棉气得夺门而出,王维赶忙追了出去。
苏天鹤这次心中却没有一丝醋意,他忽然发觉了一样十分紧要的疑点。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去的柳棉棉,只盼是自己多虑了。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将你见过的那位神秘高人透露出来吗?”顾飞舟从苏天鹤怀中掏出万妖图来,展开指给赵汉卿看,“你看,这‘扬州’二字的墨色,已然深邃如新。”
“可是,我怕梦娘……”赵汉卿还在犹豫
“梦娘她……”云玲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赵汉卿急道。
“她小产了。”
赵汉卿有如遭遇了晴天霹雳,一下子瘫在地上,脸上瞬间滂沱起来。
“梦娘在哪?”赵汉卿挣扎着要起身去看梦娘。
“她已说了,现下不想看见你。”
赵汉卿定了定神,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就在两个月前,赵汉卿还是那个穷困潦倒在街头卖画的小小画匠。
有一天,一个尖嘴猴腮的山羊胡老者,站在他的画前驻足了一上午。他以为遇见了知音,便上前去攀谈。
谁知老者并未夸耀,只是不断地摇头慨叹,说着“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