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伯沉默了片刻，才说：“这我就太过意不去了。你这孩子，为什么要乱买东西给我这老头子。不值当啊！”

萧雪芽笑笑，不说话。

谭伯伸手接过那个大花盆，捧在手里，转着看了看，表情有些惊讶，说：“这个青花瓷花盆不错呀，你花了不少钱吧。”

萧雪芽赶紧摇头，说：“没花多少没花多少。”

“骗人！你一个还在学校的学生，能有多少钱。我给你。”

“我有实习费呢。这个真没花多少钱，再说了，贵的我也买不起啊，谭伯你就收下吧。谭伯你不收，我也很为难，因为我也没有地方处理这个花盆啊。我还要问你买松树和柏树呢。这个你如果要给我钱的话，那松树和柏树也让我付钱吧。”

谭伯看着萧雪芽，那女孩子也抬头看着他，一脸真挚。谭伯叹了口气，说：“好吧。”

这天下午，萧劲松回到家，意外地发现萧雪芽已经回来了，在阳台上鼓捣什么，

“干什么呢？”他拉开阳台的拉门，就见阳台上铺了一张大塑料布，塑料布上放着花铲之类的园艺工具，堆放着土、青苔、陶瓷花盆和一些枝枝丫丫。萧雪芽正盘腿坐在地上，摆弄花草。听见萧劲松的声音，她抬起头，伸手托起身边的一盆小盆景，很可爱的陶瓷小花盆里，种着一棵微型的小松树，她抬起头看着萧劲松说，“你看，好看吗？”

萧劲松看着她手里的小盆景，一时之间有点无语，问：“这是什么？”

“我做的，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萧劲松看看她手里的松树盆景，又看看塑料袋上的一地狼藉，发现她身边还有一棵种在简易黑皮塑料花盆里的盆栽，看叶子显然是柏树。他”切”了一声，“这就是你打算送给我们的东西？”

“对呀，我自己做的，一棵是松树，一棵是柏树。你说好不好看嘛。”

萧劲松看着她，她大概为了做这两个小玩意儿，还特意换了工作服，一身旧的牛仔背带裤，膝盖和胸前沾了好多土，白皙光洁的额头上也沾了些黄土，跟汗水混在一起，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看着她，一脸嫌恶，“干嘛要做这个？”

“我觉得很有意义啊。之前有送你们有松树和柏树的围巾了，小柏说他很喜欢呢。”

“可是你这样会让别人很为难。”

“为难？”萧雪芽怔住了，没有想到萧劲松会这么说。

“你送这种活物给我们，要是养死了怎么办？”萧劲松冷冷地说。

“尽量不要养死，但是真的养死了也没关系啊。”萧雪芽道，“我在家里种的月季，不是也养死了。”在清源老家的庭院里，她也爱种点花花草草，但是她常常忘记浇水，想起来浇花的时候又会一下子浇很多，以至于都枯萎了。唯一长得好的只有那棵梅树。

“哦，那没事了。”萧劲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