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燕青嘴唇颤动,无法昧着良心说出“没有”两个字。
云婉言却不会因为他被怼的哑口无言就放过他:“说不出话来了吧,因为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你这个朝三暮四的贱人,受了父亲的大恩,尽行不忠不义之事。”
燕青自嘲一笑:“既然这么恨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与我和离?”
“和离?凭你也配?”云婉言从蒲团上站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燕青,抬起手狠狠甩了他两个巴掌:“若不是意外怀孕,我早就休了你。想要与那贱人双宿双飞,你休想!”
燕青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无从开口,他能说什么,说自己对柳如烟没有一点情意?或许当初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他确实没有和她保持距离。既然错误已经铸成,说再多也不过是狡辩。
不过燕青还有一事不解:“你恨我情有可原,那两个孩子呢?为什么这么多年对他们不闻不问,尤其是鹤兰,她连一天的母爱也不曾感受,多么可怜。”
听燕青提到两个孩子,云婉言微微一怔,确实,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他们两个长得与不忠的丈夫太像,她无法不迁怒,所以只能远离。
云婉言忽然发现自己和母亲很像,最爱的还是自己,为了心中的坚持,抛弃孩子也在所不惜。
这一刻,她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自私:“是我亏欠了他们。”
燕青看她轻易就承认这一点,渐渐平静的情绪又波动起来:“你就对他们没有一丝一毫补偿的想法吗?这些日子,你和云卿师徒相合,亲密无间,当这些传到两个孩子耳中,你让他们怎么想?难道他们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外人吗?”
“云卿不是外人。”云婉言下意识反驳:“或许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终究是需要缘分吧,云卿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她和鹤芝鹤兰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也觉得她很讨人喜欢,但这不是你把她放在鹤芝鹤兰前面的借口。”
“非要我说明白吗?我之所以喜欢云卿,是因为她没有你这般讨厌的父亲。今天的种种,都是你做的孽。要怪,也只能怪你,怪他们和你长得太像。”
听到她这么说,燕青再也没有了质问的欲望,说到底,都是他的错。他的一念之差,使这个家分崩离析。
燕青走的时候,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点儿也不像手握大权的云天宗掌门。
这天之后,不仅云婉言整日待在紫云峰不出来,燕青也将宗门事务全权交给了玄冥,自己去了思过崖闭关思过。
这一举动,让整个云天宗议论纷纷。
思过崖是弟子犯下大错才会被罚去反省的地方,堂堂掌门,为何要在那里闭关?
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玄冥,他常年不在宗门,对师兄师姐的微妙关系一无所知。
看着堆积如山的宗门事物,他在顾长渊面前将燕青骂了个狗血淋头。
顾长渊手持朱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在纸上批了一个大大的叉,腹诽道:您老人家最起码还能骂两句,我又该去骂谁呢?
云卿听说了他悲惨的遭遇,特地来青云峰观摩,看着师徒二人苦大仇深的模样,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
燕青闭关引起的水花没两天就散了,只有云鹤兰等三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