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月微怔,嗔怪道:“这是母亲手底下的人,我们怎好带走,爷身边难不成缺婢女不成?”
她冷不丁想到了青容青黛,脸上的笑更加虚伪,叫萧晏庭浑身一凉,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
沈之衡顿时也笑:“是啊,大家吃饭,吃饭。”
一顿饭吃的暗流涌动。
饭后沈锦月想去看看沈老太太,萧晏庭陪着她去,白念卿正好拉着沈锦兰在屋里说话。
走之前,沈锦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翠绿,拍了拍身边曲拂的手,小声道:“走吧。”
翠绿活不了了。
……
白念卿让沈玉臣和姑爷下棋,自己则在里屋,抱着哭的眼睛通红的沈锦兰,面前是神色愧疚的沈之衡。
“看你干的好事!”白念卿气的浑身发抖:“当初你来我家求娶,我母亲本来不愿,你递信进来,说一定会一生一世待我好,我见你有诚意,亲自央了母亲,结果呢?嫁进来第一天就喝了那贱……”见沈之衡眼神一沉,她改口道:“就喝了陆姨娘的敬茶,母亲派人来问,也是我替你圆过去,后来她生下月丫头去世,你将孩子抱过来,也是我辛苦带着,如今倒好,要我亲生的兰儿受这样的羞辱!传出去岂不是让伯府看轻了兰儿!她上头还有婆母嫂子,这叫她在伯府里怎么活!”
沈之衡有些心虚,还好屋子里只有一家三口,他柔和了语气,安抚道:“你何必提当年的事情,早上是臣哥儿亲自来说,他想去接月丫头回来,说是科考的时候多亏了月丫头提点,否则他不可能有那样的成绩,我就依了他,谁知道恒哥儿也去了,不如这样,待会我和四姑爷说,让他在伯府多护着兰丫头一些。”
他身为岳丈,对顾长鸣还是敢说两句的。
白念卿心口一痛,哭的真心实意,他要编,也不知道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若不是得他的令,臣哥儿怎会抛下自己亲妹妹,去接那庶女!
事已至此,白念卿只得擦了眼泪:“官人可别骗我。”
沈之衡笑了笑:“不骗不骗,兰儿,来,和父亲说两句话。”
……
沈老太太望着梳着妇人发髻的孙女。
这丫头如今倒是脱胎换骨了,脸上的笑依旧温和,却带着刺人的锋芒,人有了底气,做起事来也就如行云流水,腰板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