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太妃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坐本宫身边来。”

沈锦月依言走过去，神色说不上多恭敬，也不似以往的笑容满面。

越是如此，怜太妃越发心中有愧：“你心里也是有庭儿的……”

沈锦月闻言，抬起了眸：“皇祖妃，世子是臣妾的天。”

怜太妃一噎，转过了头。

楚孜璃跪在下面抽泣，她喜欢萧晏庭是真，但还有一点，楚家忍不住要将她嫁出去了。

沈锦月思考片刻：“楚孜璃是想入世子的后院，做一个妾？”

楚孜璃抿了抿唇，抹着眼泪不说话。

沈锦月笑着，温柔又带着刺：“世子昨日与我说，不允许我私下为他纳妾，倘若我今日领你回去了，恐怕世子即刻要把我休回家，不若这样，等世子回府，我叫他来皇祖妃这里，亲自接你回去？”

怜太妃思衬一会儿，将目光转向楚孜璃：“你自己想，庭儿倘若对你有意，早就娶了你，何必等到现在。”

侄女再亲，如今她住在寿亲王府，萧晏庭是寿亲王府未来的主人，更何况是自己从小看大的孙子，自然比楚孜璃重要。

沈锦月看出这点，乘胜追击：“皇祖妃，世子他待臣妾……太好，臣妾知道主母当大度，但新婚还不过一月……”

楚孜璃咬着牙，面容凄惨：“表嫂只当怜惜我，我定不会同表嫂争什么……”

沈锦月心底忽而涌入一腔怒火，连她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地，朝楚孜璃投去冷冽的目光。

怜太妃没注意到。

楚孜璃浑身打了个颤儿，她印象中表嫂一直是温柔的笑脸模样，如今这个眼神，像是要活剥了她。

沈锦月转眼笑了笑：“倘若世子喜欢你，便是抬入府也没什么，只是你也知道，世子生起气来，是谁也承受不住，我实在不敢擅自做主。”

沈锦月起身，跪在怜太妃身侧：“孙媳无用，叫皇祖妃为难了。”

怜太妃叹息一声，明白沈锦月的想法，她当年又何尝不是……

想到当年，怜太妃目露怀念，想了想，朝沈锦月温和地笑：“罢了，你起来吧，这件事不要再提。”

楚孜璃目露震惊：“姑母！”

怜太妃严厉地瞪向她：“你闭嘴！也不要再说入寿亲王府的事，你母亲那本宫自会去说，总不会真把你……”

怜太妃停住了话头，看向了面无表情的沈锦月。

沈锦月笑了笑，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