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月滞了滞,从没见过萧宴庭露出这样的神情,心中一疼,又倔强着,今日因着他生气,她连花灯都没买一个,一到房中还各种脸色给她看。
“你如果敢杀他,我便带着孩子走。”沈锦月的声音很低,有些哽咽。
萧宴庭猛地坐起身,偏着头冰冷的瞧着她:“沈锦月,你翅膀硬了?”
沈锦月浑身一颤,看着他起身,穿衣,动作都带着一股蓬勃的怒气。
“来人!”声音大到院外鸟都受了惊吓,纷纷飞起。
“夫人,怎么了?”安宁推开了门,脸色一变。
沈锦月小脸发白,坐在床边,手有些发抖。
她倒是忘了,他脾气最硬,哪受的了一丝一毫的委屈。
屋外传来脚步声,除了安宁曲拂,青容青黛也披着外袍,站在门外诧异的看着握紧拳头,像是气狠了的萧宴庭。
沈锦月走到头身边,张了张嘴:“爷?”
她有一种预感,话此刻不说开,后面误会就更深了,但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沈锦月拉着萧宴庭的袖子,语速飞快:“爷你先坐下,听臣妾和你说。”
萧宴庭冷笑着说:“你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身份了?爷就是太纵容你,纵的你不知分寸,不知进退,竟敢忤逆爷。”
萧宴庭从她肩边走过,咬着牙道:“爷这几天营中有事,不回府了!”
沈锦月话在喉咙边,却知道,若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出来,哪怕他们夫妻二人不吵架,卫澜衣也会抓着苏云澜的事不放。
为着他的大计,不能因为这件事绊住了他的脚步。
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沈锦月的脚下虚晃了一下,强行镇定着望向他的背影,声音轻飘飘的:“爷是嫌弃臣妾的出身了?”
萧宴庭脚下一顿,听着耳边她那伤心欲绝的声音,胸口一闷,冷着神色没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