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琴与应乘风并肩而走,眼角会时不时瞟到他那张俊俏的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身边的应乘风并不是自己印象中那位玩世不恭的南昭王府二公子。
可明明是同一个人,素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只能作应乘风自己幡然醒悟。
应乘风突然看向心不在焉的素琴,说道:“素琴,我有点想吃桃花酥,你去帮我买来一些。”
“好,那公子在这等等素琴,素琴很快就会回来。”此时素琴思绪纷乱便没有多想,仅是叮嘱了一声就快步离去。
应乘风不允许素琴在自己面前自称奴婢,素琴拗不过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去做。
等到素琴走远,应乘风才转身钻进身侧的小巷子里。
小巷昏暗的灯光映出一前一后两道身影。
前者忽然驻足停下,后者依旧踉踉跄跄前行。
应乘风面色严肃,张口问道:“鬼鬼祟祟,跟了一路很累吧。
说,你要干什么?”
形同醉酒的汉子并未张口,却有一道声音从其胸膛处传出:“杀你,夺宝。”
“夺宝,夺什么宝?”,应乘风一头雾水,问道:“我身上能有什么东西,你不如去南昭王王府拿点。
如果你不认路,我倒是可以带你进去。”
“我要的是你从那老道士摊上拿走的笔,那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我的。
是你,是你抢走了它”余翰的声音撕心裂肺,略显癫狂。
他苦心求学二十几载,好不容易才读出一个通玄五境的修为。
原以为这一生就算是走到了尽头,却在机缘巧合之下从老道人的摊子上看见了更进一步的希望,狠下心花了一两银子买来这份希望。
不曾想天狩山河笔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回到老道人手上,最后竟留在应乘风这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身边,这叫他如何甘心。
应乘风听到这话,不禁一阵好笑,说道:“什么叫我抢你的?分明就是你自己把握不住这份机缘。”
搞清来意,应乘风便不再打算跟醉酒汉子虚以委蛇。
他伸手凭空一握,天狩山河笔兀自化作一把修长狭刀出现在手中。
刀笔伤人,如此也可。
虽然应乘风暂时看不出眼前的醉酒汉子是什么来头,但可以肯定他并非本体,正好可以拿来试试身手。
应乘风狭刀一握登时欺身上前挥出一刀,刀芒闪过昏暗小巷发出一道金石相击之声。
“铿”
狭刀落在由无数文字组成的护罩上不得寸进,应乘风暗道一声不好,欲要抽身回撤。
“文字既为心声,亦是杀身之物”
余翰轻声诵读文章,护罩上的文字旋即组成一道道句子箭矢射向应乘风。
“咻咻咻......”
箭矢如雨点落入小巷,砸出一个个深坑。
余翰不断吟诵文章,千百文字再度形成箭雨,其上掺杂有少许余翰自身理解的文章意味。
书声朗朗,雨落凡尘。
面对疾风骤雨般的句子箭矢,应乘风狼狈闪躲,使得一身锦衣褴褛、身上多处嵌有文字箭矢。
文字箭矢造成的伤势使应乘风痛彻心扉,箭矢上面掺杂的文意更是在蛮横影响他的心神。
好在应乘风来自有信息洪流之称的二十一世纪,外加这三天所读颇杂,涵盖儒家经典、仙家秘籍乃至江湖邸报,使得他本就繁杂的思绪更加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