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应乘风是拒绝的,可当颜如玉讲到兴头时他总会忍不住插上一两句话,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懂雏儿。
金鳞有时会被他们两个牲口吵醒,无意中就学了许多不好的东西。
一个时辰过去,应乘风终于画完了肖像。
但说书先生仍是滔滔不绝在讲自己的故事,从自己的少年讲到老年,讲完再讲其他人的故事。
饶是应乘风都觉得惊奇,心中感叹说书先生的阅历之丰富,而且他讲的故事好似都让人身临其境一般。
应乘风出声提醒道:“乐先生,画像画好了。”
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再抿上一口茶水,说道:“讲到兴头上了,一时忍不住,别见怪。”
他接过画像,细细打量一番。
应乘风的画工略显粗糙,但胜在写实又写意,与当世要么只注重写意要么只注重写实的风格大有不同。
说书先生也不禁赞美道:“这种画法倒是颇为新奇。
画功虽然浅薄,却也有大家风范,与我那老友的风格颇像。”
应乘风赧颜,说道:“先生谬赞。”
说书先生自知自己耽误了应乘风一个时辰,便与他约了个酒局。
“我们回吧”
应乘风收起东西,带金鳞走回客栈。
他想知道的东西,似乎说书先生都说完了,甚至还有意外之喜。
先前说书先生提到了两件应乘风比较感兴趣的事情。
一件是近期环山郡城内涌入了大量的外乡野修,他估计这可能和环山郡城戒严一事有关。
另一件事就是钱府似乎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整个府内上下被搜了个干净。
离别之时,金鳞与说书先生耳语了几句,只见那小老头意味深长一笑,看得应乘风发毛。
“你刚才跟乐先生说了什么?”
金鳞摇头道:“没有啊,我只是跟乐先生说了些趣事而已。”
“你看我信吗?”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拌嘴,一个忘却了自己是南昭王府二公子,另则一个忘记了自己是个书童。
说书先生从袖中取出画像,笑道:“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学去了丹青子那老东西的一点皮毛,画法倒是颇有新意。
在语言这方面也颇有天赋,有机会我得跟他切磋两句。”
应乘风回到客栈竟发现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高远与颜如玉在房间内把酒言欢,好似一对多年老友。
见应乘风回来,颜如玉迅速上前说道:“乘风,回来了,高兄可是等你许久了。”
应乘风放下书箱坐到他二人对面,问道:“不知道高统领找在下有何贵干?”
高远放下酒杯,开口道:“二公子可知王世臣南逃一事?”
“知之甚少,还请高统领细说来。”话罢,应乘风往自己嘴里扔了粒花生米。
“五年前红叶山地界的气运曾有过一次剧烈动荡,虽然时间极短,但还是被司天监所察觉。
陛下由此特地派我下来调查原因,可调查过程阻碍重重,地方百姓和官员都有所隐瞒。
直到一个月之前我才查清红叶山气运竟被虞国余孽窃取,所成气运玉玺就在王涟手中。
只是我们刚要准备收网之时却被二公子你打乱布局,才使得王世臣携带玉玺潜逃南下。
根据我们一个月以来的调查,如今我们已经确定他就在城中。”
应乘风听明白了,高远是要自己配合他拿回玉玺归还气运,这与他不谋而合。
“高统领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