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轻快地推开门走出院子，一出去便愣在了原地。她转头，看向门旁的台阶，有另一位少女正坐在地上，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

她穿着一身素衣，衣服的料子不错。一头秀发梳得整齐，眉眼间的气质干净清澈，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你……你是什么人？”地上的少女犹豫了一下，发问道，她攥紧了裙摆，“你跟杜炎哥哥是什么关系？”

“我是秀秀。”站着的少女歪着头回道，“关系么……我和杜炎算是过命的交情吧。”

“你……”这个回答让少女始料未及，她于是继续顺着早就编好的问题表往下问。“你们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呵呵。”秀秀轻笑几声，明眸皓齿间春风明媚，她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当然是做一些跟生命有关的事情咯。”

“你……你！”地上的少女顿时红了脸，她别过头，“不知廉耻！”

“听墙根的人才不知廉耻呢。”秀秀立马回道。

“我才……没有。”

“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没有！”少女站起来，快速地往门内瞥过一眼，可只看到了荒芜的小院和一口压着石头的枯井。茅屋的房门紧闭着，门边挂着风干的一串东西。

这幅景象在话本里倒是标准的荒村狐妖。只是此时两人都没往那个方向想。

“怎么，你想进去看看吗？”秀秀看着少女微微鼓起的腮帮子，笑弯了眼，“床榻还是热的喔。”

“谁要进去！”少女立马收回视线，转而上下打量了一番秀秀，后者也是一身素衣，但衣料轻薄，衬得她如扶风弱柳，巧笑间似藏有一抹哀伤，令人忍不住怜惜。

“真……”少女望着秀秀，还是咬下了那违心的话，“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

“我？”秀秀似乎认真想了想，“我很便宜哦。”

“什么？你……你是……”少女震惊，后退了几步，随后眼眶一红，扭头跑走了。

秀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叉着腰，眯着眼，仰头站了一会儿。一个男人随后走出院门，望向少女离去的方向，淡淡说道：“她是杜云华的女儿，杜如雨。”

“哦。”秀秀漫不经心地回道。

“你不把她杀了么？”男人问道。

“你们只买了杜炎的命，我才不要白干活。”秀秀伸了个懒腰，“要杀她的话……再加五成。”

“我只是担心你露了脸，日后被人找上。”男人不置可否，“我以为你们杀手会很在意这个。”

“呵，在不在意的……有关系么？”秀秀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是杀手，不一样想跟我上床？”

“我可没有。”男人仍旧语气平淡，断然否定道。

两人陷入沉默，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许久，还是秀秀先开口，“行了，这么急着验货，又有什么活儿找我？”

“是。这次的事比较急，所以报酬是之前的两倍。”男人说着，递出一张折起的纸，“今天早些时候，此人去了云熹浴宫，用的名字是江援。此人年纪在二十上下，出手阔绰，修为不明。”

秀秀展开纸，上面是一幅肖像。

她扫过画像，把纸揉成一团。

男人接着说道：“希望你能摸清他的身份，如有可能……与他接触，保持关系。”

“好啦，知道了……龟公。”秀秀把纸团随手丢进院里，说道。

“我可不是龟公。”男人依旧一板一眼地回道，“你也不是妓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