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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可能月季在地里吹了风受了风寒,晚上开始发烧。在那时候缺医少药贫穷落后的农村最怕娃娃发烧,大人还能扛一扛,小孩子一不注意就烧成“脑膜炎”,那个病可太可怕了。轻则影响智力,重则烧成傻子。奶奶赶快跑去邻居家借来瓶白酒,解开月季的棉袄倒在手心上给她心口抹又飞快地给额头,太阳穴,手心脚心抹白酒,飞快地反复抹,借白酒的挥发带走温度。妈妈紧张得不停打湿毛巾贴在月季额头。

忙活了半宿,月季的烧终于是退了,安安然然的睡得酣酣的,妈妈和奶奶也疲惫的睡了。以前的农村人生病了,都是用土办法老单方熬过了一代又一代。最常见的是发烧额头贴块湿毛巾。其实这些都是现在说的物理降温。而对于那时候没文化的农村人来说,竟然懂得抹白酒在穴位挥发带走热量,这应该是勤劳的劳动人民在日常生活中善于思索、实践而总结的经验哪。

奶奶懂的真多!志军因奶奶而骄傲。也因为有奶奶支撑着这个老幼病弱的风雨飘摇的家而心生安宁。奶奶就是那“定海神针”,有奶奶在,什么都不怕。

弟弟流鼻血了,仰着头都不行。奶奶手蘸点水拍拍他后脑,又去屋外捋一把青绿的苦蒿揉成团塞进弟弟鼻子里,一会就止住了。志军试过,苦蒿有股苦苦的中药的清香味,还蛮好闻。他有一年经常流鼻血,苦蒿只管一会儿,轻轻吸一吸鼻子又流,奶奶剪了他的一撮头发放在碗里倒上白酒点燃,待头发烧成灰白酒燃烬熄灭后,奶奶吹吹就要志军一口喝下去。志军闭着眼睛喝了后,竟然鼻子再也不敏感的一碰就流鼻血。太神奇了。

他削铅笔经常划破手指,奶奶就在门背后墙角找那种铜钱大小的密实的笆褶蛛网,小心揭下来往流血的伤口一贴,立刻止血,半天就干巴结痂了。就像现在的“创可贴”。如果在野外没有那种蛛网,把表面的泥巴刨开,抓一把干净泥巴糊在伤口上捏一会也能止血。至于拉肚子用马齿苋熬水喝,夏天受热了小便不舒服煮车前草喝,更是经常用晒干的夏枯草泡毛米汤全家当茶饮。家里的房前屋后都种有高大的芭蕉,奶奶把竹筒一头削尖插在芭蕉杆子上,接芭蕉杆淌出的汁液,说喝了治头晕头痛高血压。晚上插上早上就能接小半筒。那时候的人不重视高血压,很多人都是蹲着洗衣服一站起来人就不行了。其实就是高血压脑出血。奶奶一辈子没啥大毛病,志军觉得和奶奶懂那些土单方有关。

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年全家吃蘑菇中毒了,奶奶妈妈志军弟弟都意识模糊的东倒西歪在地上,最后还是稍稍清醒些的奶奶强撑着起来出去捋了梨树叶子和刮梨树皮回来,叶子捣烂过滤汁液,树皮熬水,一起都给每个人灌下才解了毒。后怕不已,从那以后奶奶只捡松蘑回来吃,而且放多点大蒜。

月季两三个月的时候可能肠胃不好,便便不正常,奶奶说是有“小儿风”,用那种厚的黄表纸涂上黄蜡卷成筒,一端贴住月季的肚脐,再把另一端点燃,黄表纸慢慢的燃烧,一半的时候防烫着肚皮就迅速拿开了。打开看黄表纸贴着肚脐的一端密密麻麻的全是黄色的一层东西,奶奶说是“提风”,父亲姑姑志军和弟弟小时候都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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