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每一处，每一件东西上都附有夏油杰的灵魂碎片，再加上相机中的那类似束缚的，灵魂操术·敛可以将这些灵魂碎片收集起来。

出云粹屏气凝神，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要专注。

跟从活人或者刚死去的人身体上抽取灵魂不同，从物品和空间里收敛死去多时的人的灵魂碎片是更精细和困难的。

出云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当她将存在于这个房间的属于夏油杰的灵魂碎片，收敛成一个魂魄珠置于掌心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不敢随随便便说什么，她怕会变成对对方的诅咒，可她又想要说点什么，比如祈求对方不要死这种可笑的愿望。

出云粹长久地看着手心那枚时隐时现，闪烁着暖黄色荧光的魂魄珠，她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将其通过术式融合到自己的身体里，以此来使用对方的术式。

她也说不出这样做到底是在做什么，只是头脑一热就做了。

这一刻，望着手心里仿佛散发着人体温度的魂魄珠，出云粹想到了五条悟说的话，说她被夏油杰的死打击到了，乱了心智，以至于头脑一热就会做出些不可控的事情。

哥哥的魂魄、术式、领域彻底刻印在了出云粹的身体里，至于夏油杰……

“再陪伴我一段时间吧，看着你女儿好好长大，至少是这样。”

这是谎话，这只是冠冕堂皇的谎话，出云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如此卑劣。

明明是她不想接受夏油杰的死，却在这里将原因推到了两个孩子身上。

而人都是卑劣的，都有劣根性，有的人外放，有的人则藏的好。

本质，区别不大。

出云粹从夏油杰的房间出来后，从二楼的护栏旁看到了在一楼的两姐妹。

两个女孩子在偌大的客厅里动来动去，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擦擦那个。

她看得出来，这栋房子里的任何地方都是纤尘不染的，想必在此之前她们已经打扫了很多遍。

从楼梯上下来，走去她们身边，一直到看见她，美美子和菜菜子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已经很干净了。”出云粹说。

“夏油爸爸喜欢干净。”

“我知道，可是已经很干净了，你看，”出云粹伸出手指摸过那个展示柜。

展示柜的透明玻璃门锁着，里面是夏油杰从信徒那里搜罗来的古董和艺术品，利用这些东西将这个家打造的颇有艺术气息。

“没有一丝灰尘，是不是？”

美美子当然知道没有灰尘，自从百鬼夜行那天逃回家后，她们就一直在等夏油杰给她们打电话，盘星教是不能回的，一旦夏油杰失败的话，盘星教就会暴露，回去那里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这些，都是夏油杰告诉她俩的。

她们两个彻夜未眠的在家里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一直到第二天黄昏依旧没等来夏油杰报平安的电话，两人就知道他出事了。

“有危险就逃，保证你们自己的人身安全，不要让我分心，记住了吗？”

这是夏油杰总在她俩耳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