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贞仪抵达时天色已晚,巷子里挤满了围观的人群。衙役们高举火把,将整条街巷照得通明。王贞仪推开人群,走了进去。
鲍志安的头部被打破,血流满面,已经没有了呼吸。
鲍志安的父亲双手紧握着儿子冰冷的手,脸上的肌肉因悲痛而抽搐,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鲍志安的母亲则在一旁哀嚎,声音沙哑而绝望,手无力地拍打着地面,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减轻心中的痛苦。
在墙角躺着一个醉汉的尸体,也是头破血流,墙上还残留着血迹,显然是撞墙自尽的。
衙役上前,详细叙述了路人说的事发经过。
夕阳西下,街巷里,鲍家父子的身影被拉得老长。他们是结束了一天的辛劳,说说笑笑着回家。
突然,一群黑影从暗处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他的声音粗鲁而急促:“鲍志安,你欠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鲍志安满脸惊讶,脱口而出:“你们认错人了吧?我从来没借过谁的银子。”
壮汉冷笑一声,一把抓住鲍志安的衣领,将拳头凑到他眼前,恶狠狠地说:“你想赖账?那就问问它答不答应。”
“小伙子,想想办法,总不能做无赖吧?”
“你已经拖了多久了?今天不还钱,就别想走!”
其他汉子有的装白脸,有的装红脸,话里夹枪带棒威胁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的眼神迷离,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坛。他似乎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争执,只是自顾自地哼着小曲。
“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醉汉含糊不清地问。
壮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开,别多管闲事!”
醉汉似乎被激怒了,举起手中的酒坛,想要吓唬壮汉,却不料手一滑,酒坛脱手而出,直直地砸向了鲍志安的头。
“砰!”一声闷响,鲍志安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鲜血从他的头上涌出,染红了地面。
醉汉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是故意的...”
突然,他猛地转身,一头撞向了旁边的墙壁。
“咚!”一声巨响,醉汉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头颅已经破碎,鲜血和脑浆混合在一起,流淌在墙上。
那群人见状,惊慌失措地四散逃去,只留下鲍志安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结束得又太过草率,他形同木头,呆呆地站着。
王贞仪略一沉吟,“这一定不是真相,直觉告诉我,这是一群杀手演的戏。”
苏巡检脸色一黑,转而吩咐众衙役:“老赵,你去找那个醉汉,还有那些拦阻鲍家父子的人,查查他们是什么身份。”
他说着,翻身上马,“王姑娘,我去找出会派出杀手的那些人。案子就全权交给你了,不必等我。”
普广禅师,鲍志安,都是几年前和夺舍案最关键的证人,一个个被杀。
真凶想掩盖真相,但恰恰证明夺舍很有蹊跷。
王贞仪回到衙门,远远地看到欧阳五爷正在给几个衙役表演所谓的“仙术”。
他的动作夸张,表情丰富,但王贞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外行。
但并不能因此让他洗脱嫌疑,可能是他故意装出很笨拙的样子。
王贞仪唤来衙役,给他们一锭银子,“去买些镜子,要挂满衙门的每个角落。”
衙役们虽然困惑,但他们还是遵从了命令。
在第二天清晨,衙门的每个角落都挂满了镜子。
衙门里,阳光洒遍院子,透过雕花的木窗,洒在新挂的镜子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并非铜镜,价值不菲,衙役们哪能用得起,所以对这些镜子感到好奇,他们互相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露出了笑容。
衙役们起初对这些镜子充满了好奇,他们围在一起,互相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嘿,你看,这镜子里的我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嘛!”一个年轻的衙役指着镜子中的自己,对着同伴说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