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波的特性，只有粒子的特性，这也是为什么你们虽然依旧能使用粒子加速器，却无法观察到红宝石能量对光的减速作用。”

“因为那是红宝石能量中的波对光中的波效应产生干扰的原因。”

“试问，失去了波效应的光，你们又怎么能观察到这个现象呢。”

“最重要的是，出生于现世的我们，明明最先考虑的向来都是光能的利用，又怎么会到了‘桃源’反而将红宝石中的能量作为第一选择。”

“那是因为，这里的光能无法...”

众人突然意识到一个长久以来因为惯性而被忽视的问题，那就是从一开始，‘桃源’的光就无法被利用。

然而他们一切研究的物理准则，却又完全基于现世的法则，试问在一个本质就不一样的世界，他们怎么能走上正确的道路呢？

失败成了必然，可以说目前研究能进行到这一步，已经完全是个奇迹。

“原来，我们从根上就错了。”

蒋老挫败的摘下了自己的老花镜，“难怪杜子敬做的东西，比起我们生产的就是要耐用啊。”

“难怪了，难怪...”

但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蒋老，他很快就从颓败中回过神，示意杜瑾继续往下说。

她掏出自己父亲的笔记本，先是将父亲在现世的发现解释了一边，之后又讲到了自己在‘桃源’的对比实验。

“我曾经也以为我父亲错了，直到我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太阳是虚假的。”

在一系列的对照过后，杜瑾发现，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肿瘤，吸附在现世上而已。

阳光经过现世，在经过‘桃源’的外层，形成了那个肉眼可见的虚假太阳，它有着一样的东升西落，一样的温度，却无法携带任何信息。

“不，不对，那基地的阳光，杜子敬是怎么做到的。”

杜瑾知道江叔指的是位于基地正中央的大型设备，她的父亲当年号称是将阳光一比一复刻进来的，如果太阳是虚假的，那这些又是怎么做到的。

“那只不过是光能粒子罢了。‘桃源’从现世窃取，而我的父亲则是从‘桃源’中窃取。”

蒋老示意江叔坐下，“我曾经有段时间很不明白，为什么现世和‘桃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维持物质平衡。”

“按照我们的研究，每一次祭祀时打开虫洞，物质必然是从‘桃源’流向现世，然而事实上，不管怎么计算，两者都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平衡。”

“如果‘桃源’一直在窃取现世的能量，那就是对上了。原来你的父亲，一直都是对的。”

杜瑾却并没有因为帮自己的父亲扬眉吐气而自傲，觉得自己拥有了一点成就而看不起这些用着过时理论的老家伙们，反而更为的尊敬。

“用错误的理论研究到了今天，无异于平地起高楼，空中建花园，能达到这样的成就，真的十分厉害。”

蒋老擦拭老花镜后重新带上，看清了杜瑾恭敬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你倒是后生可畏。好了，发现了问题应该高兴，这说明我们又有了进步的空间。”

“没时间沮丧了，听听这家伙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