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腐败深重,吏治败坏,文恬武嬉,奢靡浮华。
若是政治清明,不过十数万的小小建奴又有何惧?
可是大明积重难返,想要外攘强敌,还有比主动出击更有出路的法子吗?
吾师,我大明不缺热血男儿,我大明幅员辽阔,我大明国力雄厚,我大明更是谋略之国。
昔日有卫青霍去病,今日为何就不能再出徐达戚继光?
朕不想仅仅困守关宁防线,朕好要孤军深入把建奴后院搅个天翻地覆。
主动出击远比被动防守有出路!
吾师,弟子所言可有道理吗?”
“有,有有有……太有道理!”
孙承宗完全被朱由校所言折服,眼神殷切,紧握朱由校的手,老眼淌着热泪。
“万岁所言太有道理了,老臣今日受教了,万岁爷所言,句句深刻,所思所虑,远见卓识,老朽自愧不如。
如今再看辽人守辽土之策,简直就是饮鸩止渴的愚蠢谋略。
一切一切的根源还是政治清明。
没有政治清明,大明迟早亡国。
收复辽东和振兴大明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与建奴之战,屡败屡战,归其根源还是我大明积弊日久人心涣散。
主动出击远比被动防守,有出路!
这些话何其振聋发聩?
我身边无数将校谋士都无万岁这种见识?
老臣服了!”
孙承宗惊奇凝视朱由校,滔滔之言,诉说内心折服,最后忍不住问道:“万岁爷,这三月来,可是魏忠贤给万岁爷请来了高人名士辅佐?”
“……”
朱由校无语。
孙承宗如何这般推崇魏忠贤。
这时,提督四卫营的高起潜率领一众小太监连滚带爬跑了过来:“万岁爷,不得了,魏忠贤率领数万乱民,攻城来了……”
朱由校不由一愣。
出什么情况了?魏忠贤不是在享受万民爱戴吗?
高起潜身后的赵南星疾步赶来,跪地叩拜,礼数远比孙承宗郑重:“臣赵南星,参见万岁!”
同朝为官,赵南星为人孤傲,若非大朝或是祭祀,见了皇帝也最多长揖,今日为何如此殷切,孙承宗大为惊异。
赵南星起身,来到朱由校身边,附耳说道:“万岁莫要惊慌,城外百姓聚集,都是微臣的主意。臣和杨涟午后在宛平巡视,碰上魏忠贤抄家,好些分到地的百姓,将他奉为恩主。臣和杨涟见此颇有隐忧。唯恐百姓只知魏忠贤施利而不知万岁恩泽。我俩就令他率领百姓前来城下叩谢皇恩,如此京畿百姓就知万岁贤明,还能以此震慑城中心有怨气的皇亲勋贵!”
还是赵南星杨涟这种肱骨之臣谋事稳重。
“好,好好,阁老用心了!”朱由校不住点头赞誉。
孙承宗心中隐隐生出一丝酸意,万岁和赵南星竟比他还要亲密。
“孙阁老也在啊!”赵南星和万岁言毕,看见孙承宗,当即拱手见礼。
“魏忠贤并非造反谋逆,而是统领京畿百姓前来谢恩,起潜不必惊慌。”
得知一场虚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