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在他说出他的名字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心中这个“无”,就如她之前一直说的,世上的人都是从无到有,他们再是由有到无,化为虚无。
这是她所追求的,所向往的。
所以,当他说出名字的那一刹,耳畔间没有一丝声响,世间万物都变得安静下来,脑海中只留有他清冷淡醇的嗓音,她静静地伫立在那看着外面的男子。
原来,他不是虚假存在的,而是真真实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突然,她抬起露于草丛上的赤足缓缓一步一步沉稳地向他那处走去,丝丝凉意渗入脚尖,带着一丝复杂的心境走近了鵐的眼前,这次她是完完全全地看清了面前的男子。
他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天边上的暖阳照耀在他的头顶,泛着点点光亮,头发黑玉般带着一些淡淡的光泽,将他整个人照射十分耀眼夺目,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透明的脉络,一阵微风,粉色的花瓣轻盈地飘落下来,晶莹如雪,细细碎碎斑驳流光异彩。
他此时面对她的走近,欺霜赛雪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温柔不失帅气的笑容,亲近似两人相识许久一般,看到她冷淡的脸,也没有显得僵硬,依旧如春风般温和。
她不禁有些疑惑,这样的一张脸如果自己触碰到,他会面露怎样的表情,她没有犹豫下意识得伸出手,但是她却忘了,她的面前有一个无形透明的阻碍。
手指探够鸟笼时,指尖被一道透明散发着强烈的薄膜给阻挡了,一阵刺骨雷击的刺痛感瞬间传入心口,那是鸟笼的结界,是囚禁在其中设下的结界,也是无人能够破解。她已经不知道她在其中过了多少年,几十年,一百年,或者更甚是一千年,时光太过遥远,竟让她一时忘记了这四周都是她不可触碰的结界,这次却因为看到眼前的鵐,着魔般地先要伸手去触碰却忘记了刺骨一般的疼痛。
她皱着眉头严肃地看着收回的那只手,手指尖上还留有那刺骨入心的疼痛,手已经没有了知觉,虽结界上面的阻力不是很强大,但它的危险还是不容小觑的,这次是她忘记了,才想起这样的疼痛一时半会儿是消散不了的。
鵐自然也看到了这层透明的阻碍,见到少女的手被弹开口,她面上凝重万分,只眼看着自己的右手,他满怀急切地问,“你怎么了?”他知道这层结界不可轻易触碰,也就没有上前去破除,站在那处严声问着一直默不作声只看着自己右手的少女。
她的耳边传来他的担忧,她迟疑地抬起头,茫然不解地看向他黑冷的眼眸,那双眼睛里面是真心的担心,心中一颤,不可描述的复杂之情涌上心头,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她淡淡地想着。
“很痛吗?”鵐见少女愣住了那样一直看着自己,不自觉地又问道,看她惊若呆滞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结界给弄疼了自己,疼得已经麻木回答不出任何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