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卫泱泱,北安侯府又怎会闹得鸡飞狗跳。
哥哥与嫂子又怎会和离?
那馋死人的丰厚嫁妆,又怎会与她北安侯府再无关系?
她马上就要嫁给沈郎,还指望着苏倾玥为她添妆。
如今看来,她是求而不得了。
‘噗’,陶玉臻压在胸口的淤血吐了出来,她只觉得一身轻松。
她眼前一黑,倒下时看见的便是朝她压来的陶老太君。
她心想:上次是我压祖母,这次轮到祖母压我了吗?
彻底陷入昏迷前,她听到的不是哥哥的声音,而是母亲声嘶力竭的呼叫声。
陶潜正与卫泱泱抱得难舍难分互诉衷肠,听到陶夫人的呼喊声,他二人齐齐往身后看去。
‘咚’。
‘咚’。
陶玉臻先落地,陶老太君紧随其后。
陶夫人与陶嬷嬷已经扑过去,场面一度混乱。
陶潜欲要上前,怀里的卫泱泱忽然脸色一白,身体一软像滩烂泥靠着他。
怀中人儿娇弱无骨,陶潜回头看向卫泱泱,只见她面色苍白,昔日红润粉嫩的唇瓣毫无血色,他心头一紧,只觉喉咙里压着千言万语,“泱泱——”
“夫君,我难受。”卫泱泱声音娇弱无力,她靠在陶潜胸膛:“你抱我回去可好?”
“好,我抱你回去。”陶潜不由分说抱起卫泱泱就往凤来仪走,满心满眼都扑在怀中人儿身上,全程一个眼神都未给他那被他气到吐血晕倒的祖母与亲妹妹。
陶夫人立在原地,她看着陶潜离去的背影,嘴巴张了几次,好几次要张口叫住人,可又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脑子一片空空,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陶嬷嬷已经唤来下人将晕倒的陶老太君和陶玉臻带走,回头见陶夫人像个石雕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只得开口:“夫人,别发呆了,快请大夫吧。”
真是造孽啊,好好地一个侯府,就因为世子带了一个孤女回来,便每日鸡飞狗跳。
如今好了,老太君被气得吐血晕死,少夫人也与世子和离,即将离开侯府……,这桩桩件件的事累积在一起,对侯府简直是天大的打击。
没了少夫人打理接济的侯府,要怎么办呀?
三日后是大小姐的婚礼,再然后便是静太妃的寿礼,侯府开销……,陶嬷嬷头好大。
陶夫人拉回神游天外的思绪,张口想要说话,可依旧是大脑空空。
秋嬷嬷觉得奇怪,夫人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近来越发寡言少语了?
“夫人?”秋嬷嬷试着唤人,见陶夫人朝她看过来,她往苏倾玥那边看了眼,而后压低声音问:“难道真要咽下这口恶气与不甘,放任那小贱人带着侯府的东西堂皇而之的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