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朗不蠢,如何不知卫泱泱这是搭上九千岁这高枝后,不屑于他了,他冷笑一声:“苏倾玥,你如此玩弄于我,就不怕我将今日之事告知陶世子?”
卫泱泱耸耸肩,忍着身子不适开口:“你随意。”
“好,好,好。”沈明朗一连三个好,明显真被气到,他猛地甩开卫泱泱的手,眼神凶狠的瞪着她:“我们走着瞧。”
卫泱泱揉着被抓疼的手,面露不悦,“沈明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在本小姐眼里,你与你母亲不过是泼皮落户儿,因使了点下三滥的伎俩傍上侯府千金,终于一朝得势,改命成功。虽命运有所改变,但骨子里却始终流淌着的下贱人的血。”
“你纵然穿得人模狗样,可一靠近你,自你身上散发的那穷酸味总能叫我作呕。”卫泱泱欣赏着沈明朗面容寸寸龟裂,打着苏倾玥的身份胡作非为:“本小姐出身名门,身份高贵,又岂是你这等贱民能染指肖想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清自己的嘴脸,你这样的人,也就只有陶玉臻那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会对你青睐有加,倾心于你,被你哄得团团转。”
杀人诛心的话一字一句钻进沈明朗耳朵里,传遍他的五脏六腑,将他最后一块遮羞布残忍的扯下,他苍白着脸看着隔着帷帽的女子,他曾为之心动,甚至许下正妻之位与她的誓言。
可她却在另攀高枝后,狠心绝情一脚将他踹开,并在言语上羞辱于他。
今日之耻,他必牢记于心。
待来日,必百倍千倍奉还。
沈明朗没逞口舌之快,他离去之时,目光幽怨狠毒的瞪了卫泱泱一眼。
“啊——”
沈明朗刚转身,还没抬脚,便听到身后传来惊呼声,他猛地回头。
这一眼,沈明朗脸上那未散去的怒火转为震惊,愤怒,不可置信……
卫泱泱头上所戴帷帽, 被飞来的巨鹰叼走,连带发髻也散乱下来。
那面若观音的脸上更是被鹰爪带出一条抓痕,血珠正缓慢渗出。
“你不是苏倾玥!”沈明朗笃定的声音响起,他快步上前扣住卫泱泱小脸,“你是何人?为何打着苏倾玥的身份招摇撞骗糊弄于我?”
“她乃卫泱泱,陶潜带回京城的孤女。”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巷子里的二人一震。
卫泱泱与沈明朗齐齐抬头,便瞧见一少年正坐在墙垣之上看着他们。
少年不知何时出现,也不知看了多久的热闹。
少年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正吃得欢,见二人朝她看过来,她压着声音道:“与你相约,乃是她的情郎梁丞与陶玉臻有一腿,她怀恨在心,不愿陶玉臻得偿所愿嫁给你。于是便挑拨离间,破坏你与陶玉臻的感情。”
“至于打着苏倾玥的身份骗你,自然是为了败坏苏倾玥的名声。”
卫泱泱做坏事被拆穿,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显憔悴。
沈明朗又气又怒,甩手便是一巴掌扇在卫泱泱脸上,“贱人,敢耍我。”
一巴掌并不解恨,沈明朗反手又是一巴掌,“贱人便是贱人,就算得陛下赐婚,以平妻身份嫁入北安侯府,依旧是上不得台面,净整一些腌臜发烂发臭的下贱手段争宠。”
卫泱泱身子还未恢复,被打得摇摇欲坠,喉间一阵腥甜。
沈明朗一把掐住卫泱泱的下巴,语气恶狠狠道:“你如此算计我,我不回礼倒显得我不仁义。既如此,那我便亲自走一趟北安侯府,将你私下约见我之事一并告知陶世子,外将你冒充苏小姐试图败坏她声誉之事告到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