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陶夫人匆匆赶来,眼前大火看得她的心在滴血,她虽生气女儿未经父母之命便与沈明朗私相授受,可到底是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亲眼看着精心准备的嫁妆毁于一场大火,她如何不心疼不气急攻心,“看守院子的人呢?都跑哪里去了?他们怎么敢疏于职守的?”
陶夫人气得面容扭曲,嘶声质问:“究竟是何人所为?”
在场那么多人,却没人能回答陶夫人的咆哮怒吼。
“吵什么?”陶潜姗姗来迟,一身酒气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他脑袋嗡嗡的,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烦躁,身上更是挥之不散的戾气。
陶老太君看一眼她这个曾引以为傲的孙儿,他今日下朝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谁也不见,只是命令下人不断送酒到书房。
陶潜见无人应他,他揉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抬眼朝那凶猛火势看去,他那因醉酒变得烦躁茫然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怎么回事?”
难得的,陶潜终于问了一句很正常的话。
可是,还是没人回应陶潜。
“都哑巴了吗?”陶潜不耐之声响起,他朝陶老太君看去,“祖母为何不回孙儿?”
陶老太君沉默。
“母亲,你怎么不说话?”陶潜不死心,他继续追问陶夫人。
陶夫人沉默。
陶潜眼里戾气更重,他朝跪在雨里的陶玉臻看去,“玉臻,你回答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火,是谁放的?”
陶玉臻只是一双眼恨之入骨的看着陶潜,她死死咬着唇瓣,哪怕嘴唇被咬出血,她也不曾松开洁白贝齿,她眼里都是对陶潜的恨意。
“你们一个个都什么意思?”陶潜气得将手里的酒瓶砸在地上,一时酒香四溢,很快又被雨水冲刷,“我问你们话呢,你们是聋了吗?”
“你看不出来起火了吗?”陶玉臻开口,她抓着陶老太君的衣摆站起来,她迎着滂沱大雨看着陶潜,“你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你没看见大火吗?你看不出来这起火的屋子,是放我嫁妆的屋子吗?”
“陶潜,都是因为你。”陶玉臻怒吼出声,她真的恨陶潜,“如果不是因为你带回卫泱泱,苏倾玥也不会和你离心,闹到最后和离。苏倾玥若是不离开北安侯府,就不会因为人手缺失,让贼人有机可乘,放火烧我的嫁妆,让我孑然一身嫁给沈郎。”
“陶潜,你是北安侯府的罪人,你带回来一个扫把星,她是侯府厄运的开始,她的出现,会将北安侯府推向深渊。”陶玉臻已经受到很大刺激,她被大雨淋成落汤鸡,整个人冷得浑身直发抖:“你戍守西北三年,是打了胜仗而归大将军,我们都指望着你被陛下赐封为大将军。”
“可你却为了卫泱泱那个孤女,用军功换她平妻身份入侯府,此乃北安侯府第一大不幸。”陶玉臻已经彻底绝望,她的嫁妆毁在大火里,她已经失去引以为傲的资本,“你与苏倾玥的和离,则是北安侯府第二大不幸。”
陶玉臻突然发疯朝陶潜扑去,她抓住他,双手捶他胸口:“若不是你宠妾灭妻寒了苏倾玥的心,北安侯府又怎会落魄到连个看守院子的护卫也没有?”
“陶潜,你是我亲哥啊,可你却毁了我的一生——”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