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空如何不知苏倾玥在打什么主意,他道:“正合我意。”
都是他姜家血脉,那个位置谁坐都行,总而言之一句话:能者居之。
苏倾玥见皆空如此,她便端正态度,语气严肃起来:“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主动给我这个虎符,送我三千精锐护卫。那就要明白:我与姜夕政,必有一人沦为阶下囚。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你真做得到放任你亲儿子死在我手里?”
“唉。”皆空长长叹了口气,他清明不显浑浊的眼睛直直看着苏倾玥:“与你父王比起来,你的二叔并不适合做君王。纵是他死于你手中,也是他罪有应得。”
太子府满门被灭,主仆几百人皆死于非命,无一幸免。
此仇,太大太沉重。
他纵有心想护犯错的儿子,也是心有力而不足。
“你当真要助我一臂之力?”苏倾玥声音极冷,还带着肃杀之气,她说:“姜化元,我不是你,也不是姜夕政。我若出手,绝不留活口,定要赶尽杀绝。”
话外之意:
姜夕政这一脉,是保不住的。
你若是现在反悔,还有余地。
苏倾玥并不怕皆空卖她,虎符都给她了,怎么可能叛主。
他若敢,她不介意送他一程。
皆空捕捉到苏倾玥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他无奈摇摇头:“从你二叔算计这一切开始,便注定了他那一脉的最终命运。他们欠你们的,该还。”
他的皇长孙,若无巫蛊之案,必是人中龙凤。
可一切已毁,他的皇长孙……
“你倒是看得开。”苏倾玥看着炉子上沸腾翻涌的水,也不担心今日谈话会被第三个人知道,皆空既然敢将东西给她,允许她谈及皇室秘辛,那便说明此处是安全的。
就目前而言,虽然不清楚她是何时与皆空产生交集,但早晚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她也不急着刨根问到底。
再则,她想问,皆空也不会说。
作为她的直系亲属,她是无法读取皆空的记忆的。
不能是一回事,但这并不妨碍苏倾玥释放精神力,结果显而易见:一片空白。
苏倾玥早就知道读取不到皆空的记忆,但当结果摆在面前,她却觉得不对劲。
皆空的记忆是一片空白,为何容瑾的记忆却是一片模糊?
看来,她还需要再找几个旁系亲属验证一番。
“对了——”苏倾玥目光从炉子上移开,落在皆空身上,“你的宠妃静太妃寿宴将至,你的好儿子静王给我递了请帖。我怀疑他心术不正,对我有所图谋。
要不,你出面警告一番?不然依我这性子,他死不了也会成废人。”
苏倾玥倒也不是大发善心,她收了皆空的礼物,自然也要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