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开会,嘴上说着简单,实施起来却很难。
首先要考虑到他们的距离,其次是头顶不明的注视,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就很令人为难。
众人斟酌许久,最后还是迟莲从自己的私库里挑出一件灵器,将天南海北的大家连在了一起。
时见枢按照正常流程过了一遍。
听完摇光宗两人的总结,谢源便迫不及待的举手发言:“我想还是保留意见,挑出几个潜力靠前的人选和他打擂台,没有被选中的人留下来处理异种。”
“额…”东野曜顿了顿,“要是都死了呢?”
隔着屏幕的距离,模糊的影像一闪一闪,如湖面晃动的涟漪。
谢源道:“那就再换一批,车轮战术懂吗?”
他的说法太激进,迟莲略一偏头,便听见师弟不停嘟囔着‘就算打不过也要堆死他’这句话。
她无奈地摇摇头。
小孩子一气之下说出的话没有价值。百里凝与黎极星异口同声:“不好。”
“不是?”谢源急得挠了两下脑壳,“你们还想当缩头乌龟?”
白发少年抱臂,冷然开口:“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历,弱点,怎么打?我们对怪物的了解完全为零,派再多人俱是送命,就算你愿意,也不是所有人都想死。”
谢源少见他说话,更没见他把话说得这么直爽过,因而被呛得脸色青白,偏偏无法反驳。
他左右环顾,百里凝和迟莲对视一眼,并不言语。
“那你们的意思是?”
原本还算和睦的氛围忽然陷入寂静,众人就这么僵持着,某人没好气地翻白眼,“就是没有好的办法制裁邪神,才想着和大家商讨一番啊。”
观此情景,云挽歌试探着出声,“为什么不问问龟息宗的弟子?”
少女先前的沉默让大部分人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云挽歌反倒不自在地抿唇,解释:“他们都是佛修,佛门奥妙非凡人能参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事到如今,似乎只剩这条路可走,几人对视一眼,“那便拜托你了。”
“等会,烈雀宗的人怎会跟龟息宗扯上关系?”谢源按捺不住他的好奇心,顿觉摸不着头脑。
提起这个,云挽歌脸色一变,东野曜凉凉地替她解释,“传言云师妹是佛门的天选之子,再有家族渊源在前,那群光头一直都想翘墙角呢。”
“喂。”云挽歌缓缓目移:“说这些……你想干嘛?”话讲到一半,少女似乎觉得没必要和东野曜理论,她摆了摆手,光速下线。
“算了我先撤,你们加油。”
云挽歌断线得仓促,徒留下来的人面面相觑。
毕竟烈雀宗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氛围是肉眼可见的尴尬,时见枢叹了口气,“你们还想讨论什么?”
“……”
“真的要继续下去吗?”百里凝忍不住了,他盯了罪魁祸首半晌,幽幽地发出疑惑二连问,“你们打算一辈子不相往来吗?”
东野曜耸了耸肩:“我可没说。”
百里凝:“死鸭子嘴硬。”
“那天的联赛,你是察觉到了高层的意图,故意赶他们离开的?”
“嗯?”东野曜很诧异,什么时候了还问这种话,可他随声音望去,问话的人竟是全程置身事外的时见枢。
对上视线的瞬间,少年下意识地绷紧肩膀,他思索了片刻,才慢吞吞的开口,“我说啊,关你什么事?”
东野曜的本意是让他闭嘴。
但这一次,向来体察人心的时见枢忽然看不懂他的脸色,他紧紧追问,“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