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真不愧是帝师之家,就是比没脑子的强。”
说话的人,也许太过激动,想夸一夸,能想出这种借力打力的帝师孙女。
可他这话,也无疑打了在场所有人,包括樊家一众都给贬损了。
但好在,也没人计较他这没脑子的夸赞。
只对着苏元菱和苏家女子不住拍手。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而被耳边一阵声势浩大的鼓掌声唤回神来的桑县令,也赶紧理了理震麻了的表情。
真是活久见了,竟然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一根小手指,就将这压顶巨石颠覆……
但也有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利用反作用力的悦笔书屋学子,知苏笙笙是用了力学。
如此灵活运用的例子,简直让他们振聋发聩。
不等桑县令出判词,他们已经纷纷庆祝起来,还不忘把樊家贬到泥下。
“女先生智勇双全,比之男儿也不遑多让。”
虽然换做他们也想不到,还可以这样运用,但樊家无耻无德,只会用一女子的悲哀,反复作妖,已经让他们很不满。
“樊大人,你们两家,可不要连个女子都不如,不遵守约定啊!”
“就是,以后见着苏家人,请绕路走。”
说什么的都有,他们到底是学子,骂得还算文明。
但那些不识大字,却又义愤填膺的妇女会,可是不管这个。
什么难听,就骂什么,直把樊山和那三个官员臊得满脸通红。
此起彼伏的唾骂声,一瞬盖住了被这一结果逼出心中惊涛骇浪的樊山。
他只恨不得时光倒流,再不硬撑着脸面接战。
可周遭被他们引来的围观百姓,哪里会这般轻易放过他们。
“樊家文不成武不就,已教出一个败类,以后还是多反省,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高喊的,是从学堂赶过来看热闹的程守备的儿子,程睿诚。
他爹是远近闻名的护犊子,樊山即便被人骂得两眼发昏,也不敢骂回去。
这一次,他一败涂地,哪还有脸面怼回去。
而一旁整理好的桑县令,也懒得周旋了,“樊大人,是你现在写下休书,我将人带走?还是待我收监,你再来与这冯氏和离?”
这两种选择,可是两个概念。
樊山此刻,已是面如死灰,满头冷汗。
而那一直苦撑的柳氏,一看他这态度,再也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娘……”冯氏也顾不上撒泼卖疯,哭声嘶喊。
那樊家的三个女儿,也都哭泣连连。
场面混乱不堪。
苏元菱恨然地看着他们作茧自缚,被蕉氏抱住的她说,“娘,我再也不会想不开了。”
连他们这样的蛆虫,都可以不要脸面的活着,她怎能让他们得逞,让亲人伤心?
她不是一个人,也从来不是一个人。
苏元菱目光扫过不断鼓励她的百姓,还有坚定站在她身后的家人。
这一刻,她找到了以后想做的事。
帮助更多的女子,打破她们头顶这块,看似坚不可摧的世俗之石。
有错的,从来不是她们。
墙倒众人推,樊山几乎在这一刻,看见他苦苦汲营的这一切,都在他眼前崩塌了。
是他过于急功近利,才让这一切都毁于一旦了……
就在桑县令见场面有些失控,想先提走人,平息事态时,只听远处一阵雷动之声。
这般地颤的动静,盖住了唾骂不止的百姓声浪,让一众远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