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智成长的体现正是能够使用工具为自己的生存环境提供一切便利条件，与茹毛饮血，爪子只是为了辅助牙齿进行狩猎而不是为了创造的动物不同，人类的双手较之以动物的爪子会显得更加灵活，在更为恶劣，需求多功能的各种环境内也能够尽情展现其灵巧。

若是人类蓄意谋杀，想必也不会溅出那么多的血液吧？所以第一具尸体只可能是魔物杀的，而第二具尸体则是人类杀的。

至少唐果是这么认为的。

“很有意思的猜想。”

修女仔细想了想，说。

“但是，第二具尸体的受害时间比第一具尸体的受害时间还要更早，如果是按照你的说法的话，那应该是人类先自相残杀并造成这幅诡异的模样，再然后才是血腥屠杀现场。”

“那就用两具尸体各为圆心，两者交织交互的地方可能是凶手住的地方……这个呢？”

“这是什么方法，圆规侦案吗？”

此花绫小姐用手背捂住嘴，为土木老姐清澈的愚蠢噗嗤笑了笑。

“不如去巡检局找公职人员借一条导盲犬。”

“那我们明天去借？”

大学生唐果提议道。

“正好早点回去休息，我现在挺想睡觉的，明天还要去测量工地呢。”

“嗯，可以哟。”

修女小姐轻笑着说。

她本来就不认为唐果能够找得到魔物的踪迹——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那头找不到踪迹的怪物时时刻刻无不在威胁着那些前往避难所临时躲避危难的自然人群，若是放着不管的话想必终有一天它会受不了人类的那几近实质的欲望，管不住理智和爪子选择攻击与狩猎吧？

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彼此之间自相残杀什么的。

虽然很早以前此花绫就懂得了这个道理——魔力并非是造就这世间纷争乱斗的源头，魔物也并非是造就国家与国家之间，公司与公司之间以及公司与国家之间彼此对立互相敌对的元凶……造成一切的幕后黑手，真正霍乱世界的，其实是人心。

在她还在学校快乐地享受青春与自我时，在学校之外，公司与政府之间的关系已经接近于势如水火，剑拔弩张，只需要轻轻点一把火，整个霓虹的局势都会被引爆，变为政府与寰宇企业之间的全面战争。

而那一把火就在几年前被引爆了。

她便是当时人人争权斗勇时代的亲身经历者。

“所以，你对魔物和人类联合很有经验？”

唐果问。

两人正行走在返回教堂的街道上。

“也不能说很有经验吧，只能说我曾经经历过那段时间，所以在这方面可能会有一点点小小的心得。”

此花绫修女小姐是这么说的，虽然唐果怎么看她都好像是在炫耀，是在故作姿态的模样。

“也就是那段时候吗……我明白了。”回想起教堂内部的布置，还有那居高临下俯瞰整个小礼拜堂内部的曙光雕像，唐果顿时就明白了修女小姐简简单单，故作平淡的模样下说出的那些话——若是将当时的环境摆到现在，这将又是怎么一副可怖的模样呢。

两人继续行走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四周变得寂静无声，唯有两人的脚步声在这漆黑的夜里哒哒哒地回响着。

不再跃动的霓虹灯，大厦边上的定格新闻，停驻在路灯上休整打理羽毛的鸟儿……整个世界仿佛是被凝固了时间，到处都是灰蒙蒙的。

像是披上了一层滤镜。

唐果想停下脚步，但身旁的修女小姐却突然伸过手扯住她的腰间衣物，那手劲很大，几乎是在拖拽着她向前走着，还有此花绫修女那越来越重，越来越不像是人类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