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么恢宏大气的山川,凌天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消耗寿命进行加点的代价,远比凌天想象的要大得多。
某种程度上,一个人寿命的多少其实反映了本身的身体状况。
仅剩一年寿命的他,看着虽然年轻,但身体素质应该和八十岁老头差不多。
要不是《长春功》增加寿命时,还顺带增强体质,他现在应该虚弱得走不动道。
江惠没有搭理凌天,继续往前走。
望着江惠越来越小的身影,凌天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弱女子,坐了一下午的马车,肩上还背着鼓鼓的书包,脚下的步伐却是那样轻快有力。
更离谱的是,在马车那种颠簸的环境下,江惠居然还能背他听不懂的“英语单词”。
凌天只能用一个词来解释——
卷王。
“再不走,天黑了,可是有妖兽的。”江惠悠长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啊?”
凌天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跟上江惠。
度过了煎熬的两个小时后,凌天终于到了江家村。
举目四望,半缓的山坡上叠着一层又一层的梯田,像是通往山顶巨幅落日的阶梯。
晚霞染红了田野和村落,毛细血管般的小路从田里延伸出来,连接着山脚下零零散散的瓦屋。
最长的那一条,通向了山顶上两个模糊的小点,那是江惠的家。
两间黄泥块垒成的瓦屋紧挨着,左边是篱笆围成的菜园,旁边还能看见一个用竹子搭起来的旱厕。
凌天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房子了。
在他的记忆中,这种土房子他只在老家农村见过,但那是上个世纪的建筑。
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坐在一张小木凳上,弓着腰,一手抵着细长的木头,一手握着小刀,一点一点削出扁担的轮廓,脚下是满地的木屑。
男人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蓝色衬衣,中间的领子没有扣,能看到古铜色的胸膛和一道深深的疤痕。
“你们怎么回来了?”男人忽然抬起了头。
他匆忙地站了起来,把小刀丢到一边,双手用力擦了擦衣角。
窥见男人慌张的神情时,凌天也看清了白发下那张沧桑的脸。
皱纹爬满了男人的脸,眼睛深深凹陷了进去,胡须又粗又硬。
“爸,他病治好了,现在出院,特意过来感谢你。”
“江叔叔好!”凌天鞠了一躬。
“病好了,就好。”
男人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小兄弟,快进屋里坐。”
一进屋,凌天就闻到了淡淡的清香味。
一排做好的扁担靠在墙边,上方是一把用牛皮革包裹的剑,一张木方桌摆在中央,桌上是一个壶嘴带点缺口的瓷水壶,底下是一张木凳。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墙角里倒是堆了一叠破旧的书,在这个空荡荡的客厅里,也算是一种摆设。
“那叠书是江惠的吗?”凌天好奇地问。
“不是,那都是没用的,准备拿来当柴火。”男人笑了笑。
“我可以看看吗?”
男人有些迟疑,“额……这都是很枯燥的书。”
“没事,我最爱看书了。”
听到不是江惠的,凌天心里乐开了花,跑过去往下一蹲,拍拍灰,拿起一本就看,就像是来到了学校外面的书店。
他惊讶地发现这些书都是线装本,带着一股浓浓的霉味,纸张泛黄脆弱,似乎一碰就碎。
这时,熟悉的提示声响起,凌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可习得【袖里飞针】、【剑仙九流】。
一个农民家里为什么会藏有武学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