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街边卖的英雄小说啊。

赵二狗若有所思地说：“工头跟我说过，这种钢材是可以拿来做子弹，做一把刀剑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问这个干嘛？凌天。”赵二狗好奇地看着凌天。

“没什么啊，就随便问问。”凌天拉着赵二狗汇入了上班的人流。

一踏进冶炼厂，凌天就听到了轰隆轰隆的响声，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一个大铁桶在空中缓慢滑行，上方是吊着它的两条铁轨，二者之间用钩锁连接。

咣当一声，大铁桶停在铁轨的末端，下方是一个几十米长的模具。

大铁桶缓缓倾倒，如岩浆般的铁水，冒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倾注在下方的模具上。

空气中的烧焦味更加浓郁了。

凌天捏着鼻子，不合时宜地吐槽了一句。

“我总觉得在这里干，命不长久。”

“额……没办法，人要吃饭的嘛，不干活会饿死的。”赵二狗摸了摸肿大的鼻子。

“哎哟！二狗子，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一个中年大叔走过来，拍拍赵二狗的肩膀，眼睛上下瞧了瞧。

凌天看到这位大叔跟其他工人穿得不同，别人都是一件暗色的衬衫，就他一个人穿了一件纯白的衬衣，中间一排扣子还没扣，袒露着肥肥的肚腩。

“晚上看不清路，摔了一跤，工头。”赵二狗憨憨地笑。

大叔满脸油光，一双细小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二狗子你骗谁呢？是不是也开始混帮派了？”

“没有啦，我一个老实人，哪里干得了那种打打杀杀的事。”

“行啦，以后混出了名头，别忘记了工头我。”工头笑眯眯地看着赵二狗。

“真没有啦，工头。”

工头扭头看向一旁的凌天，“这谁啊？我怎么不记得厂里有长得这么帅的小伙子。”

赵二狗把凌天拉过来，向工头介绍，“这个是我的好朋友，凌天。”

工头上下扫了凌天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可以呀！二狗子，居然给你交到这么帅气的朋友，这不得让他介绍几个漂亮的小妹给你。”

“你说什么呢，工头。”赵二狗赶紧说正事，“我朋友凌天也想来你这厂当个锅炉工，你看行吗？工头。”

工头皮笑肉不笑，脸上的肥肉挤成两坨，“锅炉工的位置是有限的，你朋友上了，就得有人走。”

工头转过身指着在管道间来回忙碌的工人，深沉地说：

“二狗子，你看看这里，哪个不是辛苦辛苦干活，就为养活一大家子啊！要是没了这饭碗，他们上学的儿子女儿怎么办？他们家中的老母亲怎么办？”

凌天注意到工头眼角微微湿润，有点出乎意料。

工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们都跟我干了这么多年，我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回家，你说是不是啊？二狗子。”

“工头，你就行个方便……”赵二狗弱弱地说。

凌天觉得没希望了，这工头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的难处，显然是不想帮赵二狗这个忙。

“不说了，我还得去监工呢。”工头转身就走。

赵二狗上去拉住工头的衣袖，偷偷塞了一包烟到他的裤兜里，凑到耳边说：“工头，你笑纳，帮个忙呗……”